曹濱啞然失笑,卻又不能說羅獵的回答是錯誤的,用炮轟,顯然是最有效的進攻手段。“布蘭科是搞不到合適的火炮的,除了使用火炮,你還想到了其他什么辦法嗎?”
羅獵手指院落之外,道:“院子外有幾百米的開闊地,其間沒有任何可隱身的地方,強攻的話,只會落下個挨打吃槍子的結果,所以,只有偷襲。濱哥,這院子外面的開闊地既有優勢也有弊端啊。”
曹濱饒有興趣問道:“弊端?哦?說說看。”
羅獵道:“這片草地的色彩極其單調,很容易就讓人產生視覺上的疲勞,白天好一些,到了夜晚,只要布蘭科披上了相同顏色的披風,趴在草地上慢慢爬行,咱們是很難發覺的。”
曹濱點著頭露出了笑來:“嗯,很不錯,這是這處莊院唯一的漏洞,居然被你看出來了。”
羅獵撇了下嘴,道:“這么簡單的漏洞,濱哥應該早就知道,所以,我猜測,這個漏洞對布蘭科來說,卻是最危險的陷阱。”
曹濱問道:“既然是防范上的漏洞,能補救回來就很不錯了,怎么能說是對布蘭科布下的陷阱呢?”
羅獵應道:“昨天傍晚我到這兒的時候,就發現這片草地有個特殊之處,田鼠和野兔特別多。”
曹濱笑道:“你的意思是說,那些田鼠和野兔是我給布蘭科設下的陷阱么?”
羅獵淡淡一笑,道:“那倒不是,不過,這些田鼠野兔一定濱哥有意喂養的。”
曹濱微微頷首,臉上卻是不以為然,道:“接著說。”
羅獵接著道:“這些小動物對危險的嗅覺要遠大于人,而且,越是到了夜晚,便會更加警覺。布蘭科若是看到了這個漏洞,采取了我說的辦法,可能不會被咱們所發覺,但一定會驚動了沿途中的田鼠和野兔。它們不會考慮布蘭科是敵是友,它們一定會四下逃竄,只要咱們發覺了這些異樣,便可斷定有外敵入侵。”
曹濱不由直起了身子,道:“咱們斷定了有外敵入侵,那又該怎么應對呢?”
羅獵笑了下,回道:“我猜,濱哥一定會不動聲色,等到他們爬到了草地的中間地帶,便會打開探照燈。”
曹濱皺起了眉頭,道:“探照燈?這院子里哪來的探照燈?”
羅獵不好意思地撓了下頭,道:“我猜一定有,我看到了發電機,若是只為了這幾間房間的照明,濱哥不會用那么大功率的發電機,所以,雖然我還沒找到探照燈藏在哪兒,但我猜,濱哥一定在院子里安裝了探照燈,而且,應該還不止一個。”
曹濱的表情顯然有些吃驚,但仍舊保持著沉靜,無奈一笑后,又接著問道:“那為什么又非得等到他們爬到了中間的時候才打開探照燈呢?早一點不行嗎?或者干脆晚一點,等他們靠近了院子,在開燈照他們,這樣不是更方便教訓他們么?”
羅獵伸開雙臂比劃著,同時道:“這片草地的寬度大約有兩百來米,等他們爬到中間的時候,向前距離院子以及向后退回到灌木叢中,都是一百來米。布蘭科當街槍殺比爾警長,這說明他們習慣用的武器應該是手槍。手槍的有效射程不高,我問過彪哥,彪哥說超過了三十米,根本就打不準人,但步槍不一樣,彪哥手里拿著的那桿步槍,兩百米的距離同樣能打得準。所以,在中間地帶將布蘭科他們暴露出來,不管他們是往前沖還是往后退,彪哥都會有足夠的時間給他們一一點名。”
曹濱的面色突然嚴肅起來,沉聲問道:“你說的這些是誰教你的?你大師兄還是你彪哥?”
羅獵驚異地看著曹濱,應道:“我自己想出來的呀?怎么啦,濱哥,我做錯什么了么?”
曹濱突然長嘆一聲,將身子仰在了椅子靠背上,微微閉上了雙眼,沉靜了好一會子。待曹濱再直起身來時,臉上已然不見了嚴肅,盡顯欣慰之色,深邃的雙眸中流露出來的是溫暖還夾雜著少許的激動。“抽出些時間來,跟你彪哥在好好練一練槍法吧,近戰的話,飛刀可能比槍要快,但距離遠了,還是槍的威力更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