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號包廂中的董彪并未著急退場。一個小時前,他便已經將要保護的客人交給了羅獵,而羅獵趁著登臺演出前的空檔找來了相熟的化妝師,將那位客人打扮成了洋人的模樣,并藏在已經演完了節目的洋人演員中送回了酒店。
洋人開辦的酒店很重視安防,每一個安保人員均是荷槍實彈,而那幫牛尾巴雖然也能混進酒店,但想突破酒店房間的那扇實木房門卻是不易。從房間窗戶突破更是別想,一是樓層高,沒點特殊的本領根本爬不上去,即便爬上去了,那洋人弄出來的鐵框玻璃窗也爬不進一個人去。也就是說,只要那客人進了酒店房間,確保不隨意開門,那么安全就能完全保證的了。
反盯梢的幾個弟兄陸續回到了九號包廂,其中有一人向董彪匯報道,說在劇院最后一排的角落中看到了兩個形跡可疑的人。
“你們幾個就沒發現什么可疑痕跡嗎?”董彪蹙緊了眉頭,以他的估計,前來盯梢自己的牛尾巴絕對不止這么一對。
只是,那幾名兄弟均是茫然搖頭。
便在這時,尚未來及卸妝的趙大新羅獵進到了包廂之中。
“怎么樣?還順利嗎?”董彪揮了揮手,將手下幾名弟兄打發出了包廂。
羅獵點了點頭,應道:“一切正常。”
趙大新坐了下來,也不管桌上的水是否被別人喝過,先端起來灌了一氣。放下杯子,抹了把嘴,道:“彪哥,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對方雖然不敢在市內就動手,卻也不至于如此風平浪靜吧?”
董彪點了點頭,道:“我也有著同樣的感覺,今晚上來劇院盯梢我們的,居然只有兩個人,他奶奶的,也忒小看我董彪了不是?”
羅獵道:“或許,他們都藏在暗處呢。”
趙大新道:“在咱們大清朝,他們或許能做得到,可這兒是美利堅,他們人生地不熟的,要想全程監視了咱們,必然會露出不少的蛛絲馬跡。可是,我們這一路來回,竟然一點被盯梢的感覺都沒有,彪哥,我總覺得實在是太詭異了!”
羅獵搶道:“這也不是壞事啊!他們不盯梢,就說明他們根本不重視咱們,或是確定了咱們這一路本就是佯兵,那咱們就順水推舟,直接將客人送走就是了。”
董彪略加思索,忽然笑開了,道:“先不想那么多,反正客人入了酒店,在馬戲團出發之前都是安全的,那咱們干脆就以逸待勞靜觀其變,看看他們下一步能鬧出怎樣的幺蛾子來。行了,時候也不早了,我該退場了,你們也該卸妝回酒店了。”
劇院后臺中,艾莉絲已經卸好了妝,但見羅獵走了進來,急忙迎了上去:“諾力,你去哪兒了?”
羅獵笑道:“去噓噓了呀,跟大師兄一塊去的。”
艾莉絲撇嘴一笑,又道:“剛才小安德森先生來了,他找你沒找到,所以才對我說的,西蒙神父已經等在了咱們的酒店大堂。諾力,我有些緊張,有些后悔答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