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喜兒擺了擺手,道:“雜家知你心切,并不怪罪于你,起來說話吧。”
此周姓統領,單名一個通字,便是當日在劇院后排監視董彪的那個高瘦之人,在宮中侍衛之中,其暗器功夫獨占鰲頭。若論傳業授道,這周通還是李喜兒的暗器一門武功的師父,只不過,在皇權面前,這些江湖規矩,只是煙云。
周通應聲起身,向前一步,單掌遮住了嘴巴,向李喜兒低聲匯報道:“稟大人,那人終究還是站到了咱們這邊。”
李喜兒一怔,隨即面露喜色,道:“哦?何以見得?”
周通道:“他一路上留下了若干記號,引領屬下已經找到了逆黨的藏身之所。”
李喜兒深吸了口氣,道:“會不會是那董彪故意而為?”
周通道:“絕無可能,所有記號,全由那人完成,所用物品,也是屬下親自交給他的。那人雖因貪生怕死而左右搖擺,但絕無背叛朝廷背叛大人之可能。”
李喜兒長出了口氣,道:“想來也是。此人與四年前便暗中向雜家提供情報,若非心中仍舊忠誠,他大可不必如此。”
周通道:“那董彪將逆黨藏在了一個極為隱蔽之處,自以為神鬼不知,故而并未安排多少防衛。屬下已經探明,其外圍有八名槍手,分列與四個方位……”周通說著,蹲了下來,撿了根樹枝,在地上畫起了圖來。一旁,立刻有屬下將手中火把湊了上來。“據那人最后留下的信號物品所示,那逆黨藏身之所只有董彪和另外三人。”
李喜兒謹慎問道:“那四周可有伏兵?”
周通搖頭道:“董彪所選之地雖極為隱蔽,卻是荒野間一處殘破院落,應是多年前獵人所用的棲身之地,此院落背靠深山,面前是一條蜿蜒山道,山道另一側則是萬丈深淵。若有伏兵,也只能藏于那深山之中。我等可繞進山中,自高而下攻擊那處院落,若是那深山中藏有伏兵,也會被我等提前發現。”
李喜兒盯著地面上周通畫出來的示意圖,良久不語。
“大人,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屬下判斷,那董彪不過是在此地稍作休整,待明日天亮,甩開我們,與前一站登上火車,到時,我們想追都追不上啊!”周通再次跪倒,雙手抱拳,懇請道:“大人,下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