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彪輕嘆一聲,道:“那就等濱哥回來好了,他或許能指點你一二。”
羅獵重燃希望,欣喜問道:“那濱哥什么時候能回來啊?”
董彪道:“昨天才收到了濱哥的電報,說紐約那邊的事情有些麻煩,還得再有個十天半個月的才能回來,等到了家,我估計得到了下個月的十三四號了。”
羅獵再度絕望,哀嚎道:“可是我只有二十天不到的時間啊!我已經承諾了賓尼,一個月之內徒手打贏井滕一郎,下個月的八號就是最后期限啊!”
董彪抬了下眼皮,似笑非笑道:“那怎么辦呢?誰讓你先把牛皮吹出來的呢?”
看著董彪的神色,羅獵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絲疑問,彪哥最擅長的就是尋人開心,這神態,不就是他尋人開心時最慣用的表情么?“彪哥,你就開開恩,指點指點我,等我打贏了那個小日本,我就痛痛快快地陪你喝回酒,你讓我喝多少,我就喝多少,不喝到爛醉如泥就誓不罷休,行不?”
董彪雙眼突然放出異彩來,喝道:“這可是你自己答應的哦,不許反悔!”
羅獵道:“誰要是反悔,誰就是這個……”羅獵伸手做了個烏龜爬行的手勢。
董彪點了點頭,道:“好吧,彪哥就信你小子一回。”
“中華武術博大精深,豈能是琉球這幫井底之蛙所能參悟?唐手道講究的七字口訣為踢、打、摔、拿、投、鎖、絞。你仔細琢磨一下,卻全是進攻手段,而無防守技法。”董彪再點了根煙,慢悠悠吞吐著煙霧,慢悠悠跟羅獵點評起唐手道的特點。
羅獵的腦海中登時閃現出了井滕一郎訓練學員時的種種場景,彪哥說的果然沒錯,這些天只看到了各種進攻技法的教習,卻從未看過防守技能的傳教。
“他奶奶個熊,連老子這么笨的人在練習搏命術的時候還知道練一練保命術,可琉球那幫孫子的腦袋瓜子連老子都不如,只覺得咱們中華武術的各種進攻套路犀利牛逼,于是便學了去,卻不知中華武術最講究的是攻守平衡,只有守得住,才能攻得出,任何一個武學大師都能將對手的進攻防個滴水不漏。”董彪講爽了,那粗口也是一個接著一個。“賓尼那個老東西肯定會對你說,能擊敗井滕一郎這王八蛋的只有絕對的力量,這話猛一聽確實沒錯,但細一品,卻是錯的沒譜。絕對的力量的確可以戰勝一切,舉個例子,咱們隨便一個人,到了小人國中,那小人國的人,不管練了什么功夫,也打不過咱們這種巨人,對不?”
不等羅獵做出反應,董彪快速抽了口煙,便接道:“但他錯就錯在只有這兩個字上,能贏得了井滕一郎的,還有這個。”董彪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智慧!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井滕一郎的進攻能力確實要高過你,但你學會了西洋拳的步法,帶著他滿拳臺的兜圈子卻是容易至極,老子就不信,這混賬玩意著了急上了火,還能不露出破綻來?”
一場暴雨過后,金山的天空清澈湛藍,原本尚有些酷熱的天氣也變得涼爽起來。午飯后,羅獵驅車來到了賓尼的國王搏擊俱樂部。羅獵的開車技術也得到了飛快進步,已經不再需要載上一個兄弟為自己保駕護航了。
俱樂部的教練都在午休,而學員們距離開課時間尚遠,也沒有人那么早趕來,因而,偌大一個俱樂部中,只有蘭德爾一人守在休息區的沙發上打著瞌睡。“諾力,今天怎么來的那么早呢?”蘭德爾懶洋洋地跟羅獵打過了招呼,換了個姿勢,準備接著瞌睡。
俱樂部空空蕩蕩,羅獵也懶得再去更衣室換衣,便在蘭德爾的對面坐下來,脫下了上衣和長褲,換上了一身練功服。“蘭德爾,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羅獵活動著四肢,向蘭德爾這邊走進了幾步。
蘭德爾依舊瞇著雙眼,口中咿呀應道:“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