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獵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略顯鄙夷神色,道:“隱瞞身份的手段有很多,他為何非要把自己偽裝成一名宵小之輩呢?依我看,他更像是技癢難耐。我承認,他的偷竊技術相當精湛,但對于成名大家來說,絕不屑于偷竊人家的錢夾。”
董彪不自覺地摸出了煙來,點上了一支,吐出一口濃煙后,鎖緊了眉頭道:“你說的雖然有道理,但也不能證明他一定就不是無影。”
羅獵道:“我并不想證明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南無影,我只是回憶起整個過程來覺得他身上的矛盾點挺多。咱們當時完全被開國玉璽所吸引了注意力,居然沒發覺到這些矛盾。”
董彪道:“那你還想到了什么?”
羅獵拿起了董彪丟在桌面上的煙,抽出了一支,卻拒絕了董彪遞過來的火柴,只是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道:“輪船到岸后,他騙走了我的證件還有我的五十美元,他的解釋是為了引起我師父的注意。這個理由乍一聽倒是合乎情理,但它卻根本經不起推敲。還是那個理由,他有很多種辦法都能引起我師父的注意,為什么會對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下手呢?最關鍵的一點,他怎么就知道我師父在碼頭上等著他呢?”
董彪再次愣住了,手中夾著的香煙灰燼燒出了一大截來都忘記了彈一下。
羅獵伸出手來,在董彪的手背上輕拍了一下,震掉了煙灰,輕輕笑了笑,接道:“一個多月前,紐約顧先生遇刺,一個月后,同樣的一支箭射向了我,而這中間,極少有人見過真面目的南無影出現在了咱們的面前,不單提供了開國玉璽的信息,還兩次向我們伸出了援手。我以為,這些事絕非巧合。”
董彪的神情愈發嚴肅,他扔掉了煙頭,在地板上踩滅了,道:“等一下,小子,等一下再說,我去把濱哥叫來。”
門外傳來了曹濱的聲音:“不用叫了,我就在門口。”說著,曹濱推門而入。“你不聽我勸,非得來打攪羅獵,我不放心,就在門口偷聽了一會。”
羅獵微笑著給曹濱讓了坐,道:“讓濱哥擔心了。”
曹濱欣慰地點了點頭,回道:“我倒是沒怎么擔心,你濱哥自稱是閱人無數,看人從未走眼,我多次說過,羅獵就像是當年的曹濱,沒什么事情能擊垮他。可你彪哥卻始終不信,阿彪,怎么著?這次算是服氣了吧?”
董彪訕笑道:“我哪次沒服氣過?但你也不能拿自己的標準來要求我不是?我要是能像你這般沉住氣,那我還是阿彪嗎?”
曹濱笑罵道:“巧舌如簧的家伙!”轉而再對羅獵道:“不理他,咱們接著推理。”
羅獵點了點頭,道:“我想先做一個大膽的假設,那個漢斯跟吳厚頓是一伙的。”羅獵說完這句話,先看了眼曹濱,再看了眼董彪。
董彪再點了支煙,擺手道:“你別看我,我現在發覺在你們兩個面前我就是一個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