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看了眼胡安,搖了搖頭,道:“杰克,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拘捕令上寫的很清楚,我們要請走的人是湯姆,湯姆曹。你現在能為他做的只有盡快為他請一名優秀的律師。”言罷,卡爾轉身招了招手,帶著他的屬下就要進樓。
董彪暴喝一聲:“我看誰敢?”
隨著董彪的暴喝,安良堂的弟兄們齊刷刷亮出了槍械,跟院子里的洋人警察們形成了對峙。羅獵斜靠在樓道口的立柱上,看似懶散,但左右掌心中早就扣緊了飛刀,他有十足的把握,只要彪哥那邊動手,他立馬能讓這兩個領頭的倒在血泊之中。
“阿彪,休得無禮,讓弟兄們把槍收起來。”二樓曹濱書房的窗口處,現出了曹濱的身影,他緩緩推開窗戶,慢條斯理地跟那兩個領頭洋人打著招呼:“卡爾,胡安,今天的天氣很不錯,原本應該有個好心情,但你們卻打攪了我的這份好心情。不過,我并不怪罪你們,我知道,你們也是奉公行事,你們可以隨意搜查,但你們必須留給我十分鐘的時間準備一些喝咖啡的生活用品。”
仗著身后有國家機器的支撐,卡爾和胡安倒是不懼怕安良堂弟兄們跟他們的對峙,但曹濱不緊不慢不嚴厲卻又輕松的警告著實讓他們心驚肉跳。打攪了曹濱的好心情,這句話意味著什么后果,但凡有點頭腦的人都清楚。
卡爾借坡下驢,立馬換了一副嘴臉,仰頭對著曹濱回道:“湯姆,謝謝你的理解,我們并不想打攪你的心情,但上司的命令我們不得不執行。做為朋友,我們相信你是一個守法公民,我們也相信在短短的十分鐘時間內你并不能做到將所有的罪證全部銷毀,所以,我們愿意接受你提出的條件,湯姆,十分鐘,我們會在樓下安安靜靜地等你十分鐘。”
曹濱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對董彪道:“阿彪,去把羅獵叫來,我有話要跟他說。”
羅獵應道:“我在這兒呢,濱哥,我這就上樓。”
由于心中焦急,羅獵進到曹濱書房的時候忘記了敲門,雖然到了這種當口,那曹濱卻依然不允,略帶慍色道:“怎么不敲門就進來了?”同對待董彪有所不同,曹濱只是表達了心中的不滿,卻沒有逼著羅獵重新出去敲門。“偷稅偷稅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往年都是稅務局敲竹杠的一種手段,而我們一直以來跟稅務局都保持了良好的關系,但這一次如此突然,如此大張旗鼓,我想,其背后一定有著特殊的原因。”
羅獵剛想開口表達自己的觀點,卻被曹濱制止住。“咱們時間不多,你只管聽我說。”羅獵閉上了嘴巴,點了點頭,那曹濱接著說道:“任何一件偶然的事件都有其必然性,很顯然,咱們是被人家在背后捅了一刀。但問題是,誰有這么大的能耐能在金山這塊地盤上捅了我曹濱一刀?把這件事給查清楚了,咱們應對的辦法也就清晰明確了。你彪哥這個人有時候看著挺魯莽的,但那是他在演給我看,不想搶了我的風頭,事實上,他的思維相當縝密,只要我不在他身邊,他比誰都聰明。所以啊,你要多跟他商量。”
羅獵道:“我記住了,濱哥。”
曹濱接道:“時間上的巧合,使我不得不將這件事跟耿漢吳厚頓的計劃聯系在一起,但只憑他們二人的力量,是絕對不可能利用到稅務局和警察局的,也不能排除是貨主一方的操作,販賣大煙的團伙,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來。但不管怎么說,這件事都給咱們提了個醒,對方并非是綿羊,而是兩頭饑餓的雄獅,你跟阿彪必須謹慎再謹慎,小心再小心。”
羅獵道:“如果我們實在拿不準,就去問你。”
曹濱輕嘆一聲,道:“這恐怕不太現實,他們擺出了這般陣仗,說明他們下了很大的決心,不可能讓我們再有見面溝通的機會。我能不能走出監獄,安良堂能不能渡過此劫,重擔就壓在你和你彪哥身上了。”
羅獵道:“他們只是說請你去喝咖啡……”
曹濱苦笑道:“那是他們忌憚我曹濱的威名,說的客氣好聽一些罷了,但你也不必擔心,他們也不敢把我曹濱怎么著,最多便是切斷我同外界的聯絡而已。”
羅獵還想說些什么,但曹濱已經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羅獵連忙起身跟上。
下了樓,曹濱來到了卡爾和胡安的面前,微笑道:“兩位朋友,是不是還要給我戴上手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