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厚頓愣了足足有一分鐘之多,最終長嘆一聲,哀道:“既然你們已經如此認定,那老夫也沒什么好說的了,殺了老夫就是!”
董彪從一旁晃蕩過來,拍了拍吳厚頓的肩,沖他豎了下大拇指,然后對羅獵道:“我輸了你兩局,只扳回了一局,彪哥心有不甘啊!你小子敢不敢再跟彪哥賭上一局?我賭他絕對扛不住食人魚的噬咬,最多搭上一只腳,他就得崩潰。”
羅獵笑道:“我倒是變了觀念,我覺得吳前輩是條漢子,莫說一只腳,就算搭上兩條小腿,他也絕對不會皺下眉頭。”
董彪一臉嚴肅,道:“那好,賭約已成,即刻實施,立見分曉,來人啊!把魚缸搬上來。”
食人魚原本產于南美亞馬遜河流域。幾百年前,冒險家們踏上了南美大陸這塊美麗富饒的土地,當他們發現了食人魚的時候,立刻被這種魚的特性所吸引,因為,在這種魚的身上,他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在隨后的上百年中,食人魚逐漸成了這些冒險家們最為鐘愛的觀賞魚,并將這種魚帶離了南美大陸,傳到了歐洲,北美,以及全世界各個殖民地。
吳厚頓在美利堅呆了五年多的時間,當然見到過食人魚,也領略過食人魚的兇殘。食人魚體型雖小,但其性情卻十分兇猛殘暴。一旦被咬的獵物溢出血腥,它們就會瘋狂無比,用其像外科醫生的手術刀一般鋒利的牙齒瘋狂地撕咬切割,直到僅剩下一堆骸骨為止。
門外,羅獵的五師兄六師兄二人應聲抬進來了一口大魚缸,里面的食人魚不多,也就是三四十條,但這也足以令吳厚頓心驚膽戰。
“吳前輩,請吧,你是打算先失去左腳呢?”董彪似笑非笑,卻又嚴肅認真,道:“還是想先失去右腳?咱們相識一場,這點面子,我董彪一定給你。”
吳厚頓在這一瞬間徹底崩潰了。
他倒不是一個怕死的人,想當初被內機局捕獲,也算是死過一回了。若是兩眼一閉,一把鋒利的兵刃穿心而過,這種死倒也干脆,沒什么可怕。可是,被食人魚一點點將自己的皮肉吞噬撕咬下來,這種痛楚,這種恐懼,卻是吳厚頓怎么也抗不過去的。
“我,我,我認輸!”吳厚頓磕巴數聲,終于認了慫,隨即便像一只泄了氣的皮囊,癱倒在了地上。
董彪樂道:“這就對了嘛!老吳,念在你幫我又扳回一局的份上,等待會問完了話,老子請你喝酒啊!”
羅獵應道:“彪哥,現在說輸贏是不是有些早了,吳前輩說認輸,那不過是權宜之策,等你問他話時,他隨便扯個謊便騙過你嘍。”
董彪掐著吳厚頓的后脖頸,將他的頭擰了個圈沖向了那口魚缸,并問道:“你敢扯謊騙老子嗎?”
吳厚頓驚恐作答道:“不敢,董二當家,小的一定如實相告。”
董彪呲哼了一聲,道:“那我問你,紐約安良堂的顧先生,是誰下的手?”
吳厚頓唯諾答道:“是漢斯,就是那個耿漢,他做的安排,下手的人是黛安萊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