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彪肅容道:“彪哥設計出這么一場鬧劇原本就沒打算騙得了任何人!”轉而再跟上一聲不懷好意的笑,那董彪接著說道:“彪哥就是不想看到這種死氣沉沉的局面,才故意弄出點動靜來刺激刺激他們,這不,昨晚上才搞出的事情,今中午就有了收獲。搞不好,等到了明天,還會有新的收獲呢!”
這顯然是董彪再往自己臉上貼金的說法,因為,昨天中午獲知了那兩名聯邦緝毒署探員的信息后,董彪和羅獵隨即便商討起將他們倆抓回安良堂的辦法,商討過程中,二人幾乎同時意識到如此順利地便得到了那二人的信息似乎有些蹊蹺,因而不得不產生了懷疑,認為這很可能是對方給自己布下的一個陷阱。羅獵當時建議說能否將計就計,設個局打亂對方的部署,于是便有了這個槍擊事件的發生。
演出完畢后,大伙回到了堂口,宵夜時,羅獵和董彪閑聊,閑聊中董彪有了靈感,這才有了今天的圈套,只是,這個圈套原本不是為吳厚頓安排的,而是為那兩名探員背后的勢力所準備,卻陰差陽錯捕獲到了吳厚頓。
吳厚頓交代的足夠細致,使得董彪對當前的局勢有了重新認識,以一敵二,憑借安良堂的實力以及在金山的根基,必然能取得最后的勝利,但若是想將耿漢手中的玉璽以及那個箭傷顧先生毒殺艾莉絲的黛安的性命同時納入囊中的話,似乎有些奢求了。因而,董彪及時作出了調整,在二選一的情況下,選擇了先為艾莉絲和顧先生報了仇再說。
羅獵感激董彪做出的選擇,但在他的心中,并不打算放過耿漢。和董彪的態度有所不同的是,羅獵對那枚玉璽的興趣并不怎么太大,他只是認為,艾莉絲之死,那黛安雖是直接兇手,可耿漢卻是始作俑者。此二人,罪惡相當,都得以項上人頭才能贖了自己所犯下的罪惡。不過,做事必須有先有后,既然那黛安乃是直接兇手,理應率先納命,故而羅獵認同了董彪的想法。
意見取得了一致,接下來便只能滿足董彪的愿望,西蒙神父親自下廚,整出了一桌好菜,趙大新拿出了汪濤甘蓮結婚時用剩下的好酒,跟西蒙神父二人聯手,和董彪對戰起來。羅獵始終認為,正是因為自己喝了酒導致反應能力下降才使得艾莉絲為了救自己而送了性命,因而,在心中發誓從今以后一定是滴酒不沾。所以,在飯桌上,雖然面前也看了一杯,卻始終沒有碰一下。
董彪的酒量相當了得,趙大新聯手西蒙神父,仍舊不是對手,董彪這邊才剛剛有了些許酒意,那趙大新便已經神情呆滯了,而西蒙神父也好不到哪兒去,說起話來,一條舌頭似乎都已僵硬。
“彪哥,別看我,我是不會再碰酒杯的。”羅獵苦笑一聲,將面前酒杯中的酒倒進了董彪的空杯中。
董彪端起杯來,一飲而盡,抹了把嘴角,卻突然動起了感情。“羅獵,你知道濱哥為什么一直沒有娶老婆嗎?”
羅獵當然不知道,只能默然搖頭。
“濱哥說過,你很像二十年前的他,彪哥一直把他這句話當成個玩笑,因為彪哥實在沒看出來你小子跟二十歲的濱哥有哪一點的相似之處,說長得像?你比他帥多了去了,說性格像?彪哥到覺得你小子更像我。但是,艾莉絲出事后,彪哥終于看到了一個跟二十年前的濱哥一模一樣的羅獵,你們倆啊,都是重感情的人,二十年前,濱哥的未婚妻死在了濱哥的眼前,濱哥跟你一樣,差一點就沒能重新振作起來。”董彪說著,雙眸中閃爍出晶瑩的淚花,一聲長嘆后,拎過桌上的酒瓶,對著瓶口,直接灌了幾口。
羅獵拿起董彪的碗,為他盛了碗湯,順便問道:“濱哥的未婚妻是怎么死的?”
董彪像是喝酒一般,端起羅獵為他盛的湯,一飲而盡,往下碗來,唏噓應道:“我那嫂子是自己撞上了仇人的刀尖,為的只是不拖累濱哥,能讓濱哥放手一搏,可她又怎能想得到,她這一死,累的濱哥二十年沒碰過女人。這二十年間,我多次勸過濱哥,勸他能放下這個負擔,嫂子在九泉之下也不愿看到濱哥如此,可每次啊,濱哥都是一笑帶過。”
羅獵疑道:“不對啊?堂口弟兄都說濱哥有好幾個相好呢,我還見到過其中兩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