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彪終于有了些許反應,只是這反應使他看上去更加木訥:“耿漢咬舌自盡了?他怎么能下得去嘴呢?”
曹濱又道:“聽濱哥的,安排幾個兄弟把羅獵替換回來,咱們仨得花些時間將這件事重新捋一捋,不然的話,始終呆在云里霧里,只會著了那比爾萊恩的道。”
董彪傻呆著點了點頭。
羅獵匆忙趕到了火車站,來不及喘上兩口氣便四處巡查,當然是一無所獲。羅獵雖然心切,但并未因此而失去理智,他很清楚,若是此刻沒能在火車站堵住比爾萊恩的話,那只能說明這個老東西并不打算借助火車出逃,而自己這邊失去了先機,再想堵住比爾萊恩的話,恐怕已是奢求。因而,當堂口弟兄趕來替換他時,羅獵沒有表示出多少意見,順從地和堂口弟兄做了交接,開著車返回了堂口。
見到了曹濱,隨即便知曉了這個低級失誤,一連串的疑問也緊跟著出現在了羅獵的腦海中。和曹濱一樣,他的思維也陷入了混亂當中,根本理不清個頭緒出來。“濱哥,只有一個辦法,提審耿漢,只要能撬開了他的嘴,這些疑問也就迎刃而解了。”
不等曹濱開口,董彪先一步嚷道:“這狗日地咬舌自盡了!”
羅獵也是驚了一下,稍稍一愣后,不由嘆道:“這人曾經掌控內機局,好歹也能算是個梟雄,怎么能用這種齷蹉的方式結果自己的性命呢?”
曹濱猛然一怔,呢喃道:“是啊,我怎么會忽略了這一點呢?難道說,這耿漢另有隱情?”曹濱摸出雪茄,叼在了嘴上,忽又拿了下來,看了眼董彪,吩咐道:“阿彪,派個兄弟去把大新接過來。”
董彪道:“你懷疑是大新說了假話?”
曹濱瞪起了雙眼,喝道:“我是懷疑那耿漢身上有蹊蹺!”
董彪撇了下嘴,趕緊去了。
曹濱再對羅獵道:“走,咱們去看看那耿漢的尸身,說不準能發現些什么。”
堂口的弟兄對那耿漢沒多少敬重,將其尸身隨便扔在了一個雜物間,胡亂找了塊破布蒙在了尸身上,再在房門上掛了把鎖便算完事。恢復了冷靜的曹濱并沒有在乎這些細節,當堂口弟兄揭開了耿漢尸身上的破布的時候,曹濱只一眼便瞧出了端倪:“他不是死于咬舌。”
羅獵很是驚疑,不由問道:“濱哥,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那堂口弟兄跟道:“濱哥,我們分明看到他吐出了一截舌頭!”
曹濱道:“若是你們沒看到他吐出一截舌頭便斷定他是咬舌自盡的話,那你們也是蠢到家了!但是,咬斷舌頭也要分主動和被動,主動咬斷了自己的舌頭,一是疼痛難耐,二是口中會有大量鮮血涌出,此人難免會發生嗆咳,因而,一多半咬舌自盡的人不是因流干了血才死掉,而是在嗆咳中被血塊堵住了喉嚨憋死了自己。這種死法,非常痛苦,往往是死不瞑目且留有極為痛苦或是后悔的神色。”
羅獵不由查看了耿漢的雙眼,雖然也是死不瞑目,但耿漢留下來的神色卻十分詭異,看不出他在臨死前有多少痛苦,反倒感覺他那神色間似乎還有些興奮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