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箱中裝著的,卻是一個比正常人的頭顱大出了兩倍有余的石膏灌注的骷髏頭,骷髏的額骨上還刻著四個字:只此一家。
這哪里還是賀禮?
這分明就是恐嚇!
呂堯也是一怔,但隨即便笑開了,自嘲道:“虎落平陽被犬欺啊!這些個洋人,以為我呂堯離開了安良堂就是一只大花貓了?真是愚蠢!”
馬通寶拭去了額頭的汗珠,應道:“先生,那咱們該如何應對?”
呂堯一字一頓道:“韜光養晦,蓄勢待發。”
呂堯的自信和氣勢感染了馬通寶盧通河二人,他們兩個也迅速從剛才的驚嚇中恢復過來。盧通河點了點頭,咬著牙關擠出了兩個字來:“明白!”馬通寶則以嚴厲的目光掃視著那兩名抬過來紙箱的兄弟,沉聲喝道:“你們倆知不知道該怎么做?”
那倆兄弟還算是聰明,連聲應道:“我們什么都沒看到,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馬通寶點了點頭,道:“很好,去忙吧,今天開業第一天,生意就這么紅火,今后咱們賭場只會更加火爆,跟著呂先生,你們不會有虧吃的。”
馬通寶說的是實情,這才是午時剛過,按理說,本應該是賭場剛剛上客的時候,但眼下賭場中已然是人聲鼎沸了,若是到了晚上,恐怕出現了比肩接踵的現象都不奇怪。
開業慶典的場面以及隨后賭場的生意均令呂堯頗為滿意,于是便安心地讓幾名門下兄弟將他送回了家中。馬盧倆兄弟留在賭場照顧生意,眼見著進場的人遠遠多于離場的人,那心中的滋味,比喝了蜜還覺得要甜了許多。
到了深夜,賭場中才見到客人開始稀落,但留到深夜仍不肯歸去的賭客才是真正的賭客,賭場在這種賭客身上的抽水往往會達到一個頂十個的效果,因而,馬盧二人不再躲在后臺,而是親自出來相陪,一直忙活到了凌晨三點多鐘。
最后一臺賭客終于結束了,馬通寶趕緊清點了賭場賬目,以以往的經驗看,他心中估計,賭場這一天的收入絕對不低于兩百美元。賬房用的人都是之前的老部下,做起事情來熟練的很,不過十分鐘的樣子,賬目便核算清楚了,開業第一天,賭場的毛利潤便達到了二百八十美元。
這個結果可以說是相當滿意了,只要能維持住這樣的生意,莫說養活手下五十多個兄弟,就是再多上一倍也是綽綽有余。馬盧倆兄弟興奮之余,在送走了手下弟兄后,忍不住開了瓶酒,也不用什么下酒菜,哥倆就著開心便喝了起來,邊喝,邊商討了一些對未來的打算。
天蒙蒙亮,這哥倆終于從興奮狀態回歸過來,醉醺醺準備關門走人,好不容易將鐵鎖掛住了門栓,只見其身后忽然閃出數條人影出來。這些個人影顯然是有備而來,而且個個身手不凡,其中四人將馬盧二人夾在了中間,四把寒光閃閃的鋼刀分別架在了此二人的脖頸處。“咱們不圖財,也不想傷人,希望你們二位能夠配合。”
馬通寶陡然酒醒,冷靜回道:“好漢有何要求,盡管明說。”
對方為首一人道:“咱們想請你二位其中一人跟我們去個地方喝喝茶說說話,另一人待天亮后知會呂三爺一聲,咱們想跟呂三爺約個地方見個面,談談合作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