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進先是被羅獵點明破綻而被驚到,隨即又因此破綻似乎無解而絕望,再后來羅獵說他可以輕易破解再次燃起了劉進的希望,到最后又聽到了羅獵說他等著被劫持的說詞,那劉進的思維就像是做了一趟過山車一般,忽高忽低,忽絕望忽希望,其方向已然在不知覺間被羅獵帶偏了。
“咱們不是笨,咱們早就想到了這個辦法,只是,這之前你每天在趕往神學院的路上,身后總是有董彪在跟著。”說到了董彪,劉進不由一聲嘆息,接著道:“徒手相搏,又或是長短兵器,咱們絕對不怵董彪,但要說他手中的兩把左輪,確是咱們無法對付的武器。咱們內機局的弟兄也練過槍,但跟董彪相比,差了又何止十萬八千里啊。”
羅獵驚疑道:“你說彪哥一直跟在我后面?怪不得!我就想嘛,那耿漢不至于那么笨呀,怎么連這個辦法都想不到呢?原來是顧忌彪哥手中的槍,這就合理了,說實在的,彪哥用不著他的那桿步槍,只是手中兩把左輪,就絕對夠你們喝上幾壺的了,搞不好,就算把你們的人全都搭進去,也撈不著我的一根寒毛。”
劉進感慨道:“是啊,所以一直拖到了今天,咱們才想辦法支開了董彪,這才得到了對你下手的機會。”
羅獵檢討道:“我早就該關注一下身后的,要是我知道彪哥一直跟著我的話,就會想辦法支開他了,要不然,也不會等到了今日,說實話,我早就等著急了,你們若是再不動手的話,我都要放棄我的這個計劃了。”
劉進慶幸道:“好在咱們還是把握住了機會。有句話說的好,好飯不怕晚,只要能吃得到,你放心,只要你開出的條件不過分,咱們耿爺一定會答應你的。”
羅獵笑道:“我當然不會開出過分的條件,交易嘛,講的就是一個公平。”
劉進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些許贊賞的神色,并下意識地將架在羅獵脖頸處的短刀拿了下來,道:“說得好,只要是公平的交易,就一定能得到令雙方都滿意的結果。”
羅獵突然盯著劉進看了一眼,詭異一笑,道:“我說,咱們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啊!你是劫匪,我是人質,怎么恍惚間咱們快處成了朋友了呢?你還是趕緊把刀架上來吧,不然我會很不適應的。”
劉進苦笑了一聲,重新將短刀架在了羅獵的肩上,而這一次,那刀刃卻離了羅獵的脖頸足足有半拃之遠。
車子穿過了市區,徑直向海邊駛去。
一路上,每到一個路口,羅獵都會發作一陣咳嗽,然后吐上一口或是兩口痰液。
“還有多遠啊?我擔心這車子里的油不夠用,咱們可不能在半道上拋了錨哦!”羅獵向前探了下身子,看了眼顯示油壓的一個表盤。
劉進回道:“快到了,最多還有十里路。”
羅獵道:“等到了后我得好好睡上一覺,這兩天感覺特別疲憊,像是染了風寒,痰特別多。”說罷,又是一陣咳嗽,然后再吐出了一口痰來。
劉進道:“聽著海濤睡著覺,睡得會更加踏實,我也剛好借這個時間去把耿爺請過來。”
羅獵點了點頭,道:“怪不得濱哥派出了那么多人,卻始終打探不到你們的蹤影,原來你們是躲在了船上,好計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