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濱笑道:“我要的是徹底斷了他的求死心思!”
羅獵帶著顧霆和秦剛在賭場中玩了有一個來小時,輸了有百十美元。
這可是羅獵有生以來花出去的最大一筆錢,自然是心疼不已,不過,表面上還要做出人傻錢多不在乎的闊少爺姿態,個中委屈,便也只能是打落門牙往肚里咽。
秦剛也是個節儉的個性,忍不住責備顧霆道:“你不是號稱賭圣嗎?少爺下注可全是在你的指揮下,輸了這么多,你總該有個交代吧。”
顧霆撇嘴道:“賭圣也不能保證每次都贏啊?我說的可是十賭九贏,誰知道今天就趕上了那一場輸呢!”
秦剛道:“你這明顯就是狡辯嘛!”
顧霆還要強詞奪理,卻被羅獵給打斷了:“好了,好了!你們都少說兩句吧,本少爺輸了錢,耳根子還得不到安寧,還讓不讓我活下去了?走了,咱們該去吃午飯了。”
船上的飯菜質量還算不錯,只是跟堂口相比要差了許多,輸錢的郁悶以及不對口味,使得羅獵沒吃多少便放下了刀叉。顧霆吃的也是極少,只有那秦剛,一個人吃的要比羅獵顧霆二人加在一塊還要多。
吃過了飯,回到了艙室上床鋪午休,新的問題登時涌現了出來,那秦剛是沾了枕頭就能睡著,這邊剛睡著,那震耳的鼾聲便響徹了起來。更要命的是秦剛的打鼾聲還沒有規律,中間時常中斷,中斷的時候,就像是斷了氣一般,旁人聽著,總是提心吊膽,生怕他下一口氣再也喘不上來。
睡在上鋪的顧霆翻過身來,俯臥在床鋪邊,沖著斜對面下鋪的羅獵招呼道:“少爺,反正是沒法睡,不如再去玩兩把?”
羅獵哭笑不得。
賭徒都是這樣,輸了,想扳回來,贏了,想繼續贏下去,到頭來,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血汗錢,全都送進了賭場老板的腰包中。
“你還沒輸夠啊?一個小時就輸了一百多塊,你當你家少爺是開金礦的嗎?”羅獵半臥在床鋪上,接著上午讀著那本沒讀完的書,連看都沒看顧霆一眼,便婉轉拒絕了。
顧霆不肯善罷,跳下床鋪,坐到了羅獵的身旁,耍賴道:“少爺,你說小霆兒不辭辛苦甘冒危險跟你走這么一趟,除了管吃管住之外,您是不是要付點工錢給小霆兒呢?”
羅獵合上了書,看了眼顧霆,裝作不開心的樣子道:“不帶你來吧,你生氣,帶你來了,你還要錢,你說,我遇見了你是不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
顧霆訕笑道:“少爺這是說的哪里話?怎么能說遇見小霆兒算是倒霉呢?小霆兒對邁阿密那么熟悉,又能聽得懂說得出墨西哥人的話,一定能幫助少爺順利干掉那個叛徒,并拿回賬簿,到時候,大明哥還不知道要拿出多少錢來感謝少爺呢。”
羅獵聳了下肩,似笑非笑道:“可是,我做這件事并不是為了錢,沒做成那就啥也別說了,做成了,你大明哥也不會給我錢,就算給了,我也不會要。”
顧霆的嘴角抽動了兩下,忽地換了一副嘴臉,撲到了羅獵的身上,抱住了羅獵的雙腿,賴皮道:“我不管,你就得付我工錢,要不然,我就記不得邁阿密的任何一條街道,更聽不懂墨西哥人說的話。”
羅獵無奈,只得退讓:“說吧,你想要多少工錢?”
顧霆歡喜地伸出了一個巴掌,想了下之后,猶豫著再伸出了一個巴掌來:“十美元,可以么?”
羅獵是一個節儉的人,但節儉并不代表著小氣,對待朋友,羅獵總是會傾盡所能。面前的顧霆雖然還不怎么熟悉,但人家明知道邁阿密之行有多么大的危險卻依舊肯跟著他前去闖蕩,單憑這一點,羅獵便理應拿他當做朋友。只不過,這個小朋友古靈精怪,決不能以常理相待,否則的話,必然會遭受到他的捉弄。“不知道彪哥年少時期是不是像他一樣!”羅獵在心中感慨了一句,手卻不自居地伸進了口袋,掏出了一沓美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