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阿密是一個走私煙土的黃金通道,這一點,莫要說江湖幫派,就算是聯邦政府也是心知肚明。李西瀘偷走了紐約堂口的賬簿并卷走了五萬美元巨款,卻偏偏跑去了邁阿密,這只能說明,李西瀘一定跟邁阿密的某個幫派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而在邁阿密,幾乎所有的幫派都涉足了走私煙土的買賣。
這就使得曹濱很自然地將金山軍警勾結的那伙人和李西瀘聯系在了一起。
曹濱在打探那伙人的組成結構的同時也在打探那兩百噸煙土的下落,而卡爾斯托克頓則告訴他那批煙土已經運出了金山,如果,卡爾斯托克頓所言屬實的話,這批煙土只有可能是通過海路運出的金山。曹濱當時并不相信卡爾斯托克頓的這個判斷,因為兩百噸煙土可不是個小數目,若是沒安排好消化渠道的話,那么這批貨將會長時間在海上漂蕩著。而那伙人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打通往大清朝傾銷的渠道,故而,曹濱更相信的是這批貨仍舊被藏在了金山的某個地方。
但有了李西瀘這條線就不一樣了。
曹濱隨即便想到,那批貨很有可能如卡爾斯托克頓所說已經由海路運出了金山,而目的地,則是邁阿密。
斷定了金山那伙人跟李西瀘必然有所關聯之后,剩下的事情便容易推斷了。趙大明委派羅獵前往邁阿密捕捉李西瀘的消息走漏,李西瀘提前得到了堂口內奸傳給他的消息,他隨即將消息傳給了金山的那幫軍警,那些個軍警得到了消息后,便在路上設下了埋伏,只等著自己前來自投羅網,然而,霉運連連卻挽救了他和董彪,化妝成洋人的他們兩個輕而易舉地躲過了軍隊在半道上的截擊。
再往下的推斷那就更簡單了。
李西瀘既然知道了羅獵的底細,那么,在羅獵踏上邁阿密的土地之時,便一定會遭受到李西瀘的嚴密監視。并很有可能提前對羅獵下手,以他為誘餌引誘自己和董彪落入他布置好的陷阱之中。
“如此看來,那李西瀘應該明白,羅獵并非是他最大的敵人。”裝扮成洋人的曹濱坐在車中對著靠在車頭抽著香煙的同樣裝扮成洋人的董彪說道:“他應該已經得到了金山那邊傳來的消息,截擊失敗,曹濱董彪二人可能已經抵達了邁阿密。”
董彪抽著煙點頭應道:“李西瀘在紐約堂口呆了三年多,應該知道濱哥的厲害,所以,此時在他心目中,最大的敵人是應該是你。”
曹濱道:“尤其是還有你跟在我身邊,那李西瀘只會更加坐立不安。”
董彪彈飛了煙頭,笑了笑,道:“所以,他雖然很清楚羅少爺的底細,但還未動手,只因為他的目標是咱們兩個。”
曹濱深吸了口氣,道:“李西瀘能在顧浩然的眼皮下蟄伏了整三年,說明此人很不簡單,如果我們現在就貿然跟羅獵這小子取得聯系的話,恐怕咱們三個就要立馬面臨一場血戰了。”
董彪道:“話句話說,只要咱們兩個始終不露面,那么,無論羅獵做了些什么,總會是安全的,對嗎?”
曹濱點了點頭,道:“李西瀘的手上就這么一個誘餌能對咱們起到作用,他當然要萬分珍惜。”
董彪輕嘆一聲,道:“我倒是不擔心李西瀘,我擔心的是那些個墨西哥人,不知道李西瀘能不能做得了墨西哥人的主。”
曹濱長出了口氣,道:“這一點無需擔心,李西瀘不會傻到一回來就將紐約堂口的賬簿交給墨西哥人,只要他掌握了賬簿,那么他在墨西哥人的面前就會擁有絕對的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