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獵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但他仍舊不急不躁道:“我還是那句話,交出賬簿,饒你一條性命。”
李西瀘冷笑回道:“你覺得有這個可能嗎?我李西瀘是怕死之人么?”
曹濱道:“那你想怎樣?”
李西瀘咬牙道:“放下你們手中的武器,滾出邁阿密!”
董彪笑著模仿著李西瀘剛才的口吻道:“你覺得有這個可能嗎?我董彪是怕事的人嗎?”
這時,感覺到了極度危險的顧霆怯怯地叫了聲:“羅獵哥哥,救我。”
羅獵忽地沉下了臉來,冷冷回道:“你還有臉叫我哥哥?”
顧霆掙扎嚷道:“羅獵哥哥,我做錯什么事了?惹你生這么大的氣?”
羅獵陰著臉道:“你小小年紀卻如此陰險,居然和李西瀘勾結在一起!?”
此言一出,那顧霆李西瀘明顯一怔,其身后的坦莉雅也變了臉上,而曹濱董彪這邊不明就里,還以為那羅獵是在用計。
但羅獵接下來的話改變了曹濱董彪二人的想法同時擊破了李西瀘最后的幻想。“趙大明不可能背叛安良堂,能給李西瀘通風報信的人只有你顧霆。你以為你藏得挺深裝得挺像,可在我眼里,卻是漏洞百出。那一千八百噸煙土之事,我已告知了趙大明,若是他背叛了堂口,那么他李西瀘不可能不知道,這是破綻其一。其二,他李西瀘故意將購房資料送到我面前,咱們且不說天下存不存在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只說筆跡認定,你一個生在邁阿密長在邁阿密的年輕人,從來沒在漢字書法上浸淫過,又如何識得筆跡?為了能自圓其說,你在游輪上制造了一個賭場奇才的神話,編出了一套你精于細節觀察的特點,可是,你卻忘記了,濱哥彪哥都是做過賭場生意的,不管是安良堂的賭場,還是馬菲亞的賭場,對顧客也好,對莊家也罷,從來都是愿賭服輸,又怎么可能因為你賭技高超而攔著你不讓你下注呢?等等這些,只能說明你籌劃依舊,只是經驗欠缺,留下了百般漏洞。其三,在我們從酒店前往這別墅的路上,那輛在我們面前出現了兩次的汽車,分明是濱哥彪哥所駕駛,他們雖然換了標志,但卻未改變裝束,你一個善于觀察精細之人又怎能分辨不出?”
顧霆呢喃問道:“你是什么時候看出來的這些破綻?”
羅獵淡淡一笑,道:“從趙大明將你推薦給我之時,我便意識到你很有可能跟李西瀘有所勾結。”
顧霆道:“是因為我也來自于邁阿密嗎?”
羅獵搖頭道:“不是……是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心里藏了太多的東西,遠不是你表面上顯露出來的那樣單純。”
顧霆再道:“既然那時候你已經意識到了,為什么還要帶我過來?”
羅獵道:“只因為帶你過來,會更容易找到李西瀘!”
顧霆轉過頭來,沖著李西瀘喟然嘆道:“舅舅,認輸吧,把賬簿交給他們,或許還能換來咱們的一條性命。”
李西瀘凄慘一笑,道:“沒想到,我布下的局原以為毫無破綻,可……”
羅獵笑著打斷了李西瀘,道:“再怎么精巧絕妙的局,也改變不了邪不壓正的結果,李西瀘,如果有來生,我奉勸你一句,走正道,別走邪路!”
李西瀘長嘆一聲,將槍口從顧霆的頭顱上移到了自己的太陽穴處,悲愴道:“十八年后,咱們再來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