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濱道:“小鞍子是個孤兒,不善交際,怕見生人,所以我才會安排他來看守這座山莊,也只有他才能夠忍受得了這份寂寞。除了堂口弟兄之外,小鞍子能認識的人也就是卡爾了,若是一個生人的話,絕不可能讓小鞍子主動帶著他走進地下室。”
董彪道:“這么說,那個連甲川也有可能是兇手啊!”
曹濱搖了搖頭,道:“他有疑點,但絕非是槍殺小鞍子的兇手。在你去取車的時候,我詢問了值班弟兄,在這五天時間中,那個連甲川沒有單獨外出過,而小鞍子的死亡時間,不可能超過三天。也就是說,小鞍子并非死于卡爾離開的那天夜里,而連甲川在那之后,卻沒有了作案的時間。”
董彪道:“我明白了,應該是卡爾那個混賬玩意在離開之后重新回到了這兒,并且以謊言騙取了小鞍子的信任,將他帶到了地下室來。”
曹濱點了點頭,道:“明面上應該是這樣了,不過,仍有兩個疑問卻是我始終想不明白,一是那卡爾斯托克頓為何要槍殺小鞍子?二一個則是他在槍殺小鞍子之后為什么不把現場處理干凈呢?”
董彪道:“我猜想,一定是小鞍子知道了他的什么秘密。”
曹濱搖了搖頭,重重地嘆了口氣,道:“殺人滅口是最能容易想到的殺人動機,但這一定不是卡爾斯托克頓槍殺小鞍子的原因。小鞍子不會功夫,對卡爾來說,殺了他易如反掌,根本不需要動槍。就算是那卡爾斯托克頓因為習慣動了槍,他也能做得到一槍斃命,又為何要連開三槍呢?”
董彪道:“你剛才不是說他連開三槍使得小鞍子在劇烈痛苦中死去,從而掩蓋了他臨死前的真是神情嗎?這難道不是他掩蓋真相的一種手段嗎?”
曹濱道:“我一開始的直覺也是這么想,但現在我卻要推翻了這種判斷。想掩蓋真相的辦法有很多,比如一槍打在小鞍子的面部,再比如,將小鞍子的尸身拋入湖中或是掩埋起來。而他卻什么都沒做,這對一個做了十好幾年的老警察來說,絕對是有悖常理。”
董彪道:“也或許是因為他太過匆忙,又或許是因為他遇到了別的什么特殊變故而沒能來得及。”
曹濱緩緩搖頭,手指馬鞍的尸身,道:“你仔細觀察,小鞍子胸膛上的三個槍眼有什么不同?”
董彪凝神望去,不由呢喃道:“左邊的這一槍流血最多,而右上方的這一槍幾乎就沒流出多少血來。”
曹濱點頭應道:“是啊,小鞍子顯然是因為血竭而亡,而右側胸口上方的這一槍,卻是在小鞍子身上的血流了個差不多了才開的槍,兇手能有這般耐心,怎么會說是太過匆忙或是遇到了緊急變故呢?”
董彪道:“聽你這么一分析,我怎么感覺那兇手好像是有意在這么做,這是想向咱們示威嗎?那個卡爾斯托克頓,不是老子小看他,咱們要是想弄死他就像弄死一條哈巴狗一樣簡單,他有什么實力敢向咱們示威?”
曹濱吁了口氣,道:“我不知道,我現在的思維有些混亂,阿彪,陪我上去吧,到小湖邊走走,或許能把思路給理清楚了。”
兄弟二人走出了地下室,來到了湖邊,剛走出幾步,那董彪便手指遠處驚道:“濱哥,你看,那邊好像飄著一具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