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曹濱的推斷,董彪也不再堅持懷疑那連甲川會跟卡爾斯托克頓以及小鞍子的被殺有著直接的關系,但沒有直接關系并不代表著沒有關系,因而,董彪仍舊對連甲川擺出了審訊的姿態,只是沒有一上來就動粗而已。
“卡爾斯托克頓死了,被人拋入了湖中,小鞍子他也死了,被人槍殺在了山莊地下室中。”董彪慢悠悠說著,兩道陰鷙的目光在連甲川身上掃來掃去:“對這個結果,你有什么想說的呢?”
連甲川并未流露出震驚之色,也沒有一絲慌亂,穩穩當當回道:“這個結果我想到了,只是不敢說。那天晚上吃晚飯的時候,小鞍子破天荒地跟卡爾斯托克頓喝起酒來,我就覺得有些蹊蹺。當夜,卡爾斯托克頓便消失了,而第二天發現卡爾斯托克頓不見了的時候,我要小鞍子隨我一同回堂口,他卻不肯,還找了許多理由推脫我。那時候我就感覺到了異常。”
董彪陰著臉問道:“你最后一次見到小鞍子是什么時候?這五天的時間里,堂口有沒有弟兄去過山莊?包括你自己。”
連甲川回道:“前天上午,我跟小輝兄弟一塊去了趟山莊,小鞍子看上去很正常,但我始終感覺到他有心思。我再次要他跟我們一塊回來,可他還是不同意,說沒有濱哥彪哥的指令,他是絕對不會離開山莊半步的。”
董彪沉吟片刻,再問道:“前天上午你為什么會去山莊?”
連甲川略顯苦笑表情,回道:“一是要送補給,二是我對小鞍子卻有擔心。”稍一頓,連甲川接道:“或者說,我對小鞍子始終有所疑問,但以我的級別,又不能對他訊問,只能是旁敲側擊。”
董彪鎖住了眉頭,問道:“那你都問出些什么來了?”
連甲川搖頭道:“他根本不愿搭理我,我和小輝兄弟也只能是放下補給,就此返回。”
連甲川以及他口中所說的小輝兄弟,都屬通字輩弟兄,而小鞍子十來歲就入了堂口,卻是個大字輩的兄弟,連甲川自然不敢以下犯上對小鞍子有所不敬。
連甲川回應的雖是滴水不漏,但仍舊未能消除了董彪對他的懷疑,于是,董彪換了一個方式問道:“你對小鞍子究竟有著怎樣的疑問呢?”
連甲川搖了搖頭,道:“我說不上來,只是感覺不對勁,現在他死了,那卡爾斯托克頓也死了,這就說明他心中真的藏有了秘密。”
董彪沉聲道:“你入了堂口也有三年時間了吧?”
連甲川應道:“兩年零九個月了,彪哥,我知道堂口的規矩,攤上了這么一檔子的事情,您懷疑我也是自然,如果我有半句假話的話,甘受任何懲罰。”
董彪點了點頭,道:“知道規矩就好!從表明上看,你并沒有槍殺小鞍子的做案時間,但這并不能代表你就沒有嫌疑,至少,卡爾斯托克頓是在你值班的夜里出的事,所以,對你的調查不可能就此結束,今天只是開始,今后隨時還會找你,你明白么?”
連甲川點頭應道:“我懂的,請彪哥放心,我一定會全力配合堂口對我的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