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紐約城熱鬧非凡,但羅獵卻像是對任何事情都失去了興趣,將自己鎖在房間中睡了一整夜。說是睡,其實也就是躺在床上睜著眼看著黑乎乎的天花板。
那位助手的說辭雖然很有些邏輯道理,但羅獵仍舊不敢對他抱有多大的希望,他躺在床上,以呆滯的目光看著黑黝黝的天花板,心中卻在一遍遍想著回到金山之后的行動計劃。靠人不如靠己,萬一那阿諾德署長指望不上的話,他還是要鋌而走險,拿下那份資金往來的賬目記錄。
熬完了一整夜,又熬過了一個圣誕節的白天,羅獵終于等來了阿諾德署長的到訪。
“對不起,兩位,我原本應該于前天就和你們一起趕往金山的,但是,我答應了我的妻子和我的女兒,要陪她們渡過一個美好的平安夜和圣誕節。好了,現在我事先了我的諾言,接下來,應該是到了我們聯手一起尋求那起大案的真相的時候了。”阿諾德署長說著,同時揚起了手中的三張火車票:“今天下午三點鐘的火車,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共進午餐。”
那位助手不禁向羅獵投來了意味深長的一瞥,羅獵自然讀懂了那眼神的含義。
絕大多數情況下,被自己打臉的滋味顯然不好受,但在這種特殊狀況下,羅獵卻是欣然接受,而且還頗為興奮。“阿諾德署長,就你一人與我們同行嗎?”
阿諾德笑道:“這是一件大案,一件大到了足以震驚全國的答案,我一個人當然辦不了,但好在我還有一些同事正在準備踏上前往金山的旅程。”
羅獵欣喜道:“你是說這件案子已經被聯邦緝毒署做為正式案件立案偵查了,是嗎?”
阿諾德卻搖了搖頭,道:“僅憑你的陳述,怎么可能達到立案標準呢?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基于對布雷森先生的信任,他要求我做的事情,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去完成。還是讓我們耐心的等一等吧,等拿到了那份資金往來賬目后,就能確定可不可以立案了。”
羅獵疑道:“拿到了那份賬目資料,不就可以定他們的罪了嗎?”
阿諾德苦笑道:“哪有那么簡單!假設現在我們已經得到了那份賬目,確實有一筆高達八十余萬美元的資金匯入了他們其中一個的賬戶,可是,又該如何證明他們是出售鴉片獲得的款項呢?”
羅獵陡然緊張起來,道:“你的意思是說那筆不明來源的巨款仍舊不能將他們定罪么?”
阿諾德點了點頭,道:“只能將他們列為犯罪嫌疑人,限制他們的行動,接受調查,但若是不能進一步掌握證據而他們要死口不承認罪行的話,依舊無法對其定罪。”
羅獵還想再問,那助手卻拍了拍羅獵的肩,提醒道:“諾力,我說過很多遍了,要相信布雷森先生,他既然答應接受你提出的建議,那么,布雷森先生就一定有把握為你的安良堂洗脫罪名。”
阿諾德隨后解釋道:“是的,諾力,我和布雷森先生已經通過電話了,他把詳細情況告訴了我,我說的無法定罪指的是確定他們的販賣毒品罪,如果這項罪名不能成立的話,那么,在法庭上,如果他們說不清楚這筆資金的合法來源的話,法庭一樣會判他們不明財產來源罪以及徇私舞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