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了埃斯頓之后,庫柏站起身來,步出了控訴方席位,沉聲道“辯方律師果然是一副好口才,居然能編造出這么精彩的故事,就連我這位被誣告的當事人也是聽得十分入迷。可是,編造的故事畢竟是虛構的,我懇請法官閣下,立刻讓辯方律師拿出真憑實據,否則,我方將控訴他誣告軍人罪”
克拉倫斯聳了下肩,沖著阿諾德微微一笑,道“署長先生,到了你出馬的時候了。”
阿諾德緩緩起身,來到了法庭中央,道“法官閣下,我可以證明辯方律師所陳述內容基本屬實。三個月前,卡爾斯托克頓警司在庫柏團一個連的配合下,擊斃了紐約最大鴉片走私犯比爾萊恩的六十余名部下,聯邦緝毒署已經找到了那六十余尸首的埋葬處,雖然尸首已經腐爛,但在其中個別尸首的身上,還是發現了能夠證明這伙人身份的證據。”阿諾德踱回辯方席,從公文包中取出了幾樣物什,轉身交給了法官。“剛才辯方律師提到的鮑爾默父子,正是比爾萊恩的合作伙伴,我們雖然至今尚未掌握鮑爾默父子走私鴉片的犯罪證據,但是,我們卻有幸請到了鮑爾默父子中的小鮑爾默先生。康利,請你走上法庭。”
康利深吸了口氣,緩緩起身,揭去了臉上的面具和頭上的假發,走上前,向法警遞交了身份證明,在法警和法官均嚴明了身份后,康利來到了曹濱的身邊,微笑道“湯姆,對不起,我答應你的事情沒能做得到。”
曹濱點了點頭,道“你能來,我很感動。”
康利微微搖頭,輕嘆了一聲,轉身去到了證人席上。“我發誓,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可靠的,我將對法庭盡我所知,毫無隱瞞。”
但見康利出庭作證,觸底反彈的埃斯頓再次跌到了谷底,一張老臉已然成了死灰色,而斯坦德更是夸張,直接癱倒在了地上,即便是堅強入庫柏,卻也是不住嘆息。
“是斯坦德將軍主動聯系到我父親的,在他們達成了初步交易意向的時候我參與了進來。我父親初起提出的交易方案是將干掉湯姆和杰克做為交易的附加條件,但我參與進來后,對此做出了調整建議”康利很沉穩,語速不快,吐字清晰,將他參與的整個過程陳述了一遍,最后道“我有攝影拍照的習慣,這些照片,便是我參與到我父親和埃斯頓、庫柏及斯坦德三人交易的證據。”
聽到了照片二字,庫柏最后的心理防線也崩潰了,直接癱倒在了椅子上。
阿諾德署長再從公文包中拿出一份早已準備好了的公函,呈交給了法官,并請求道“埃斯頓、庫柏及斯坦德三人犯有偷盜鴉片罪及販賣鴉片罪,罪行屬實,證據確鑿,現懇請法官批準,將此三人移交至聯邦緝毒署。”
這是聯邦緝毒署的權力,當康利沖洗出了那些照片的時候,阿諾德署長便有足夠的權力拘捕那三人,只不過,聯邦緝毒署在金山的勢力尚且薄弱,直接動手恐怕會出現意外,而且,最為核心的亞當布雷森需要把事情鬧得更加轟動一些,故而,阿諾德才會選擇在法庭上動手,將那三人拘捕至聯邦緝毒署的手中。
克拉倫斯跟道“法官閣下,各位陪審員閣下,埃斯頓、庫柏及斯坦德三人犯罪事實清晰,犯罪證據確鑿,他們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勾結不法商販,陷害安良堂湯姆曹先生、杰克董先生,玷污了神圣的美利堅合眾國法律,玷污了他們身上穿著的警服軍裝,辯方律師懇請當庭法官及陪審團做出公正裁決。還無辜者一個清白,令犯罪者受到嚴厲懲處。”
法官拿到了阿諾德遞交上來的公函,他知道,他無權拒絕這份公函提出的要求,但他同樣明白,他也無權將法庭上的控訴方三人移交出法庭之外。這本就是一起非常特殊的庭審,這之前,從未有過相同案例,這之后,相信也很難再有重復。
裁定案件事實應是陪審團的職責,按照正常流程,此刻法官閣下只需要宣布休庭,然后等陪審團拿出裁定意見,再由法官宣判該如何適用法律,若是無罪,那便當庭釋放,若是有罪,那就給予相應的判處。問題是,辯護方和聯邦緝毒署提出的反控訴該如何處理呢沒有先例啊若是仍舊按照正常流程進行的話,萬一那被反控訴的三人趁機逃跑了,這責任誰來擔當呢公眾會不會認為自己在偏袒那三人,有意在給他們創造逃走機會呢
也虧得法官經驗老到,眉頭微微一皺,計策便涌上心頭,既然是特例,那就特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