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獵陰沉著臉,喝道“法官閣下能否安全,那就要看你的行動了。”
阿諾德搖著頭嘆息了一聲,并轉向了康利面前的兩名緝毒署警員,命令道“放開他,并將他送出法庭”
被審席上,曹濱輕嘆了一聲,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康利鮑爾默被緝毒署的兩名警員送出了法庭,阿諾德再將目光轉向了法官身后的羅獵,以一種帶著明顯責備口吻的語音道“現在,你可以放開法官了嗎或者,由我來替代法官閣下,做你手上的人質。”
羅獵聽懂了阿諾德的話外之意,此刻,若是換做了阿諾德做為人質,那么,他便可以配合羅獵跟隨在康利之后,一起逃出法庭。雖然終究會落下一個畏罪潛逃的罪名,并將遭到全國范圍內的通緝,但畢竟可以免去了送上絞刑架的悲慘結局。
“用不著你來教我怎么做,我說過,我并不想傷害到法官閣下,我只想讓我的朋友能夠重新獲得自由。”看到康利被順利送出,羅獵稍稍放松了一些,但這只是第一步,出了法庭并不代表之后便可以一路順風。“但是,如果你們在暗中繼續跟蹤康利的話,我仍舊是不能放過法官閣下。”
阿諾德隨即向法庭法警的頭目道“康利鮑爾默已經移交到聯邦緝毒署,該如何處理,應由我全權負責。現在我要求,為了保證法官閣下的生命安全,請你下令,放棄對康利鮑爾默的任何執法行為。”
也就是說,阿諾德要求金山當地警方要眼睜睜看著康利逃走而不得采取任何堵截尾追等行動。這種要求顯然有些過分,且并不符合阿諾德的權限,但是,在眼下這種局面,卻沒有人敢違背阿諾德的要求,否則的話,法官閣下有個三長兩短,誰也擔負不起這份責任。法庭法警的負責人愣了片刻,最終接受了阿諾德的要求,當庭簽署了法庭法警執行令,并安排部下協調金山警察局,放棄對逃犯康利鮑爾默的追擊權力。
阿諾德隨即向羅獵道“現在,你可以答應我的要求了嗎”
羅獵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卻是搖了搖頭,道“阿諾德署長,在金山,法官閣下的地位要比你高,只有將槍口抵在法官閣下的頭上,我的要求才能得到充分滿足,這一點,我很清楚,所以,你就放棄你的想法吧。等到康利發來了安全信號,我一定會放了法官閣下的。”
阿諾德哼笑道“我不明白,康利已經離開了,又怎么能向你發出信號呢莫非,你還有同伙不成”
羅獵搖了搖頭,道“我說過,這是我的個人行為,跟其他人沒有絲毫關聯,至于康利如何向我傳遞安全信號,那很簡單,通過這扇窗戶,當看到遠處騰起了一股濃煙之時,就說明康利已經安全了。”
阿諾德聳了下肩,道“那好吧,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在美利堅合眾國,法官地位顯赫,而當庭挾持法官又是破天荒的頭一遭,迫于對法官安全的顧忌以及對自己所擔負責任的擔心,法庭上所有人均保持了緘默,對阿諾德的建議自然是毫無異議。
十五分鐘后,窗外遠處,騰起了一股黑煙。
羅獵松開了挾持在法官脖子上的臂膀,輕聲道“法官閣下,謝謝你,不過,我卻要食言了。”就在法官不免一愣的時候,羅獵將槍口從法官的頭顱上移開,抵住了自己的太陽穴“我不能被你送上絞刑架,沒有人可以處死我”
曹濱猛然睜開眼來,兩道精爍目光射向了羅獵,喝道“難道,你就沒什么話要對我說嗎”
羅獵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回道“濱哥,你已經被判無罪了,彪哥也不用再躲躲藏藏了,安良堂的清白得之不易,不能夠因為我一個人的行為再讓它蒙受污點,我不想被絞死在絞刑架上,那太痛苦了,濱哥,你就讓我痛痛快快地走了吧。”
曹濱斥道“你以為濱哥不知道你的真實想法嗎濱哥能做到的,你為什么做不到羅獵,你知道你這樣做是什么性質嗎是懦夫之為”
羅獵凄苦笑道“橫豎都是一死,又何必在乎別人的看法呢我只是求個痛快,這跟怯懦勇敢扯不上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