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栩問出這句話時,他的神情不似在開玩笑。
盛阮歪著腦袋迷糊了一下。
不明白謝栩怎么扯到這上面來了。
但他對謝栩不需要那么多拐彎抹角,于是盛阮直接問道“什么追我”
“那個新來的簡熠”
謝栩神色不算好,修長的手指握緊了筷子,面上卻還佯裝著鎮定不在意的模樣,“他昨天那樣子,不是在追求你嗎”
“嗯”
盛阮徹底懵了,簡熠對他這樣兇巴巴的,變幻莫測陰晴不定,時不時還要沉著臉訓他,這哪里像是在追求他的模樣,難道現在的男高中生都是這樣子追人的嗎
若是真的要追求他,至少也要像謝栩一樣,懂得關心人愛護人,熱了給他撲扇子遞冰水,冷了給他手足揣在懷里,餓了給他下廚房做美食,才能算作是在追求人吧。
如果不能比謝栩對他更好,怎么能算是在追求他呢
盛阮覺得謝栩實在是過于胡思亂想了。
“他才沒有追求我。”盛阮拿著筷子在碗里亂戳,仿佛把碗里的面條當成其他的什么,嘴上下了結論,“他對我可兇了,一點也沒有你對我好。”
他和簡熠相處的時間不算太長,這幾天來每每盛阮覺得自己和簡熠關系進了一步時,總會有莫名其妙的發展又把他們關系拉遠了。
就像昨天分明他們在外面罰站時,一直到上美術課,都是非常融洽的,但是簡熠偏偏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突然擺個冷臉逃課出去和別人打架。
盛阮在心底嘆了一口氣,或者這就是這本小說原著里注定不會和平相處的真假少爺吧,一個主角和一個反派小炮灰。
“那你手腕上是誰弄的”
謝栩目光看向盛阮拿筷子的右手。
雪白細瘦的一小截腕骨上,幾道微微發紫的紅印圈在上面。像是指痕,昨晚還要更紅一點,睡過一夜之后,印子已經慢慢變淡了些,但落在謝栩眼中,卻是格外刺眼。
他昨晚牽盛阮手時便發現了這道痕跡,當時便想直接問清楚緣由,但昨夜的氛圍太好,謝栩便按耐住內心里的疑慮猜測,不忍心破壞。
謝栩甚至想著,若是盛阮沒有挑明,他也可以一直不問。
但現在盛阮直接將簡熠放在臺面上講了,他便也不再忍耐,謝栩目光灼灼地盯著盛阮手腕。
“是被簡熠弄出來的嗎”
他聲音有一瞬間凝澀“你們怎么弄出來的”
謝栩目光宛如實質一般裹挾著盛阮手腕上的皮膚,盛阮原本已經感觸不到這痕跡帶來的痛覺,但他這樣被謝栩盯著,那幾道指痕仿佛也有所感知,盛阮只覺得手腕上的皮膚隱隱有發熱的趨勢。
他做賊心虛一般地放下筷子,將手縮下來搭在腿上,輕輕攥著闊腿短褲。
謝栩目光便自然而然移到了盛阮臉上。
他此時的目光已經不再是如昨晚和清晨一般溫存柔軟,而是帶著一點慍色和審視,謝栩的眼睛好看極了,可能是因為謝夫人帶著四分之一意大利的血統,所以他的眼窩要比一般人更深邃一些,配上高聳的鼻梁,以及長期被作為謝家唯一繼承人來培養的儀態,讓謝栩沉著目光不笑的時候,便會隱隱有著上位者的威視。
這才是不在盛阮身邊的他,謝氏未來的繼承人。
謝栩的眼神落在盛阮皮膚上,像是一片一片又細又柔的羽毛,輕軟細致地撫動,讓盛阮只覺得渾身逐漸在發燙。
他原本就穿著不合身的睡衣,寬大的睡褲底下更是空蕩蕩的,之前他注意力在美食上,便可以忽視掉這些,但現在,他的注意力被謝栩帶著,被迫完全投入到他自己身體上,一瞬間所有的感官仿佛都被擴大,棉質的睡褲隨著他的呼吸,一點點磨蹭在他下身,叫他越發坐立不安。
“謝栩,你別這樣子看我。”
盛阮聲音已經有一點點發顫,露出來的白皙的肌膚染上一層薄薄的粉,濕潤的眼睛宛如受驚的小鹿。
“我連看都不可以,”謝栩像是自嘲地笑了一下,果真如盛阮所言,他垂下眼睛不再看盛阮,聲音很輕,卻讓盛阮聽得頭皮微微發麻,“簡熠卻可以對你做更過分的事情嗎”
天哪,這是可以說的嗎好澀啊這兩個人在一起
謝栩真的好帥,好配嬌嬌的阮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