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便轉身去了浴室里。
不久便有淅淅瀝瀝的水聲傳出來。
盛阮盯著天花板,腦袋昏沉沉。
盛嘉衡圍著浴巾出來時,他已經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助理很快將衣服送了過來,見自己老板光裸著上身,臉上帶著傷痕,床上還可疑地鼓起來凌亂的一團,他忍住心頭的震驚和好奇,不敢多看。
盛嘉衡換好衣服之后,將盛阮輕柔地從被窩里撈出來,他此時一絲不掛,盛嘉衡小心仔細地為他穿好了衣服。
他蹲下拾起地上亂糟糟的一團小裙子和黑色長發,腦海里忍不住回想起盛阮方淚眼朦朧地躺倒在衣柜里的模樣。
分明已經過去許久了,但他手心里柔軟的紗裙仿佛還帶著類似方才他握住的腳踝的溫度。
盛嘉衡指尖顫了下,將裙子和假發撞進紙袋里收拾好,才驅車帶著盛阮回了家。
此時已經到了深夜,盛嘉衡摸黑帶著盛阮上樓,用他的指紋打開了房間的門。
隔壁的房門也被打開,也并沒有開燈。
但借著一點微弱的月光,盛嘉衡還是看清了站在隔壁放門口的簡熠。
簡熠顯然也見到他懷里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微微蹙眉。
兩人對望了一眼,盛嘉衡徑自將盛阮抱到房間里,重新給他脫下衣褲,又換上柜子里的睡衣,才將他安置在被窩里。
做完這一切,他才又退出了房間,簡熠正靠在房門對面的墻廊,顯然是在等他。
盛嘉衡扶了一下眼鏡“聊聊”
簡熠沒說話,徑自轉身朝三樓另一側的小書房走去,盛嘉衡跟在他身后,兩人的身影很快隱沒在黑暗中。
盛阮一覺醒來,嗓子離干澀得難受極了,腦袋也暈暈沉沉。
他掙扎著起床,險些跌倒在地上,他喝了小半杯水,仍覺得不舒服,便又躺回到床上接著睡覺了。
直到許梔發現他一直沒起床,叫簡熠上來敲門,才發現盛阮的不對勁。
他焉噠噠地站在門后,臉上蒼白中泛著一點點潮紅,眼皮耷拉著,一雙漂亮的杏眼此時也失去了神采,嘴唇還帶著紅腫,簡熠微涼的手掌撫上盛阮額頭,片刻之后皺了皺眉“有點燙。”
“嗯”盛阮腦袋發熱,暈乎乎。
“低燒。”簡熠干脆將他抱起來,懷里的人帶著比平時溫度更高的暖熱,他將盛阮重新抱回到床上,又去拿了體溫槍來測了一下溫度,38度。
這溫度算不上高,若是他自己,多喝幾杯熱水也能扛過去,但盛阮身體一直不怎么好,他便有些擔心起來。
“去醫院嗎”簡熠低聲詢問。
盛阮搖了搖頭,他向來不喜歡醫院的味道,他此時病懨懨的,尖尖的下巴抵在被子里,小半張臉都快被蓋住了,看著便讓人心疼的緊。
簡熠便下樓和許梔說了這件事,許梔擔心急了,趕緊便想叫司機備車送醫院,簡熠及時制止了。
她又是心疼又是擔心,最終才妥協了,要是吃藥之后,溫度還退不下來,就再送去醫院。
簡熠成了一小碗粥上樓,將沒什么精神的盛阮扶著半坐起來,在他腰后又塞了一個枕頭,溫聲哄他“吃點粥,然后把藥吃了,就不去醫院了。”
“嗯”盛阮黏糊糊地應了一聲,小口小口吃下簡熠喂到嘴邊的白粥,他人不太舒服,也沒有什么胃口,只吃了小半碗,便一口也吃不下了。
簡熠也沒有勉強他,給盛阮仔細擦干凈了嘴巴,才給他倒了溫水,喂下了一顆退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