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客的意思很明顯了。
盛阮被他無所謂的態度有些氣到了,但他記著自己來的目的,執拗地裝著藥品的塑料袋繼續送到簡熠手邊去“這個藥給你。”
簡熠再一次拒絕了“小兔子我收了,藥就算了,從小到大打架受的傷多了,這種輕傷不用管它。”
盛阮睜大了眼睛“不管它怎么行,你剛剛還用手碰過,傷口需要消毒的。”
盛阮是知道簡熠之前在十四中一直是校霸來著,打架斗毆是家常便飯,即便是轉學到博納之后,收斂了許多,但簡熠傷得最重的那次還是被盛軟救了的。
他有些驚訝,難不成這人之前那么多年,受的傷都是自己硬抗過來的的
“這么多年也習慣了。”簡熠看著他手里的透明塑料袋,低下頭自嘲地笑笑,“再說我也不會處理傷口,拿了也是浪費。”
雖然猜到了,但簡熠本人用這種漫不經心的口吻說出來時,盛阮還是會覺得心底里有些不太好受。
盛阮嘆了口氣,莫名有些心疼,暗罵了自己一句就愛瞎操心,但他卻也沒有辦法就這樣放任簡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便還是耐著性子小聲哄簡熠“那我幫你擦吧,我擦藥很輕很輕,一點也不疼的。”
謝栩以前皮得要命,精力無限旺盛,時不時便折騰出來一身青紫,稍微磕碰到便要裝可憐讓小盛阮給他吹吹,再嚴重些的時候,比如破皮流血,也非要盛阮給他消毒,別人來都不行。
小盛阮一開始不愿意,可總是耐不住謝小戲精慣會賣慘裝可憐,每回總是會被騙得暈乎乎,他傻兮兮地真以為謝栩傷得很重,眼圈紅紅地掛著眼淚笨拙地給謝栩擦藥,還要帶著一點軟綿綿地哭腔來哄謝栩很快就不疼了。
謝媽媽怎么說都不聽,那時候小盛阮下手也沒個輕重,棉簽戳到傷口,小謝栩疼得齜牙咧嘴掉眼淚,卻還要咧嘴笑著說不疼,就要阮阮給他擦藥,氣得謝媽媽大罵他腦袋磕壞了找罪受。
但練手的次數多了,盛阮也逐漸掌握到些竅門來。
簡熠垂著眼簾像是思考了一下,最終還是同意了“嗯也行。”
大概是背著光的原因,盛阮看不太清他的眼神,竟覺得這人一瞬間柔和許多。
簡熠將門拉開了些,側過身子,留出空隙讓盛阮進來。
盛阮看著簡熠的模樣,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但簡熠的傷是真真切切的,他親眼看著謝栩打的,還流了一些血。
總之速戰速決吧,他時間緊迫,必須得趕在謝栩洗完澡之前回去。
盛阮拎著藥,擦著簡熠赤裸的胸膛進到了屋內,簡熠剛才穿的白色短袖睡衣此時正掛在椅背上,領口的位置刺眼的鮮紅已經變成餓了暗沉的深褐色。
簡熠床上被子是被掀開的,大概是聽到他敲門的聲音,剛從床上下來的,盛阮把藥放到桌子邊上,又將他們平時寫作業時坐的椅子面對面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