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三個人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已經過去一個多月,習慣的稱呼也很難改過來,于是一直保持了下去。
而在神無夢熟練掌握日語,也能夠在介紹時就表明自己的姓名之后,這個世界上會這么叫她的大約只有松田陣平一個人了。
“每次被這么叫都會覺得松田是文盲。”
神無夢拿勺子喝了口面湯,小聲朝萩原研二吐槽。
但桌子就這么大,聲音壓得再低也很難避免被另一個人聽見,尤其對方還是位耳聰目明的警官。
松田陣平懶得和她爭辯“不知道最早是誰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說。”
“那你的漢語名字還是我教你發音的呢”神無夢朝他抬抬下巴,驕傲得不行。
看到兩個成年人就像小學生一樣吵嘴,萩原研二打圓場道“好啦,先吃面吧。”
“哼”
他們各自扭過頭,不肯再看對方。
剎那間,這里安靜得只有吃面的聲音,偶爾摻雜著幾聲老板看著報紙時候的碎碎念。
在這間深夜無人問津的面館,在這個逃避了喧囂嘈雜的角落,三人好像短暫地切斷了與現實世界的聯系,不論是炸彈、案件,還是任務,都與他們無關。
吃完面,中丘大叔非要給他們免單,說什么慶祝他們再次面館聚首,但神無夢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完成任務的機會從眼前流失,強行付了賬。
聽到系統說任務完成,到賬3點生命值的提示音,神無夢的心情愉快不少,攏了攏萩原研二非要她穿上的大衣外套,看松田陣平的時候都覺得更順眼了。
萩原研二建議道“都快十點了,我和小陣平送夢醬回家吧”
“不用了。”
神無夢不假思索地拒絕。
她說什么也不能讓這兩人知道自己安全屋的位置,堅決要求自己打車回家。
雖然并不贊同她的決定,但身為警官的兩人都不可能像威士忌組那三瓶假酒一樣想方設法讓她妥協,最終還是答應看著她上車就算了。
十點左右,街道兩側還有不少霓虹燈的招牌亮著,隱約可見圣誕前的氣氛。
馬路上的車輛行駛穿梭,偶爾有幾輛計程車都載了客,并不理會他們的招手。
萩原研二一邊幫她攔車,一邊問道“后天是平安夜,夢醬有什么安排嗎”
那天她要跟琴酒一起飛法國。
神無夢朝他笑了笑,回答道“有的,提前祝你圣誕快樂,hagi。”
萩原研二沒有再說什么“你也是。”
又等了兩分鐘,總算有輛空車在馬路對面停下,與她隔著幾米遠的斑馬線。
神無夢看眼不遠處的綠燈,正欲抬腿過去,卻被身后的聲音叫住。
“夢醬。”
萩原研二朝她邁了一步,替她將被大衣攏住的發絲從頸間撥出來。
溫暖的指腹幾不可感地蹭過那片脆弱的肌膚,神無夢仰起臉看他,然后頭被他很輕地拍了拍。
“夢醬。”
他重復了一遍她的名字,唇瓣開合,話語間承載著無盡的包容“如果外面很累,我隨時愿意接你回家。”
身后的綠燈閃爍,在催促的警告聲中變成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