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丟在雪地的那晚,男人身上散發的是鵝梨香。
那是衛九,
與衛湛完全不同的另一重魂魄。
姑且如此說服自己,寧雪瀅閉上眼,默數起時日,再有四日又將逢九,衛九還是會被機關術所困吧。
驀地,身上一輕,她下意識扭頭,被身后的男人掀開了被子。
屋中有地龍,身穿單薄的寢衣也不會覺得冷,可寧雪瀅還是環住雙臂,不解地問道“你做什么”
衛湛坐起身,長臂一伸,握住她的一只腳踝向上抬起。
光裸的玉足已經消腫,腳底余留幾處細小的傷痕。
還疼嗎”
被抬起一條腿,寧雪瀅坐不起身,扭頭面向里側,細軟著嗓子嘟囔道“怎么不疼”
赤腳徒步在雪地的經歷,給了她厭惡衛九的理由,轉而對衛湛也有了抵觸心理。
她蹬蹬腿,不滿道“你抓疼我了。”
衛湛松開手,卻又捉起她的另一只腳查看。
同樣也是消了腫,腳底留有傷痕。
女兒家的腳,足弓圓潤,腳趾秀氣,透著粉白色澤。
衛湛握住那只小腳,如握白璧。
被男人怪異的舉動羞到,寧雪瀅曲膝縮腿,卻是沒能如愿。她心思一轉,抬起另一只腳直擊男人面門。
誰讓你不松開我。
壞壞的心思都寫在臉上,她繃直腳趾點在男人的鼻骨上,蓄意想要激怒這個溫淡的“冰坨坨”。
衛湛任她胡作非為了會兒,隨后拍開她的腳,面無表情地躺回床上。
聽聞朝中有幾位風月情場的常客,酷愛美人足,后院受寵的妾室未必貌美,但個個是美足,對此,衛湛曾嗤之以鼻,可這會兒眼前總是漂浮出妻子那對小巧玉白的足。
他轉過身,看著背對而眠的妻子,忽然伸過手,將人強行拽進自己的被子里。
被一再折騰,寧雪瀅再好的脾氣也有了惱意,“明日還要早朝,不安置嗎”
被拽進對方的被子里,如同兔子被叼進狼窩,小嬌娘繃著臉蛋推了推男人,“夜深了,別鬧了。”
“鬧”這個字眼實在不適合用在衛湛的身上,他少時便老成持重,弱冠后更是將克己復禮刻進骨子里,乃同輩世家子弟之表率,可此刻他的所作所為,少了自持,多了年輕氣盛的新婚男子該有的沖動。
只是一張臉寡欲無求,叫人看不透他的欲念。
扣住女子亂捶的手,衛湛沙啞道“睡吧。”
“放我出去。”
“不睡就做點別的。”凝住她的顏,衛湛有了計較,“半個月了,哪哪兒都該養好了。”
一聽這話,寧雪瀅瞬間沒了氣焰,立即閉上眼,“睡了,我睡了。”
被她慫唧唧的樣子逗笑,那雙漆黑狹眸微彎,流露出不自知的溫柔。他松開她的手,將人攬進懷里虛虛環住。
寧雪瀅緊閉的眼睫一顫,呼吸隨著心弦變亂。
溫存之下,她問出自己最關心的事,“你的心疾”
“無大礙。”
長夜深闃,天寒地凍,杪頭裹霜,可床帳內溫暖如春。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