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聽清”
寧雪瀅呆愣在床邊。
就這這就是夫妻要做的事
半晌不見她動彈,衛九側身撐頭,“不愿意那相公給你捶。”
“愿意,愿意得很。”寧雪瀅咬牙切齒地冷笑了聲,“我去取玉如意,不止能捶腿,還能撓癢。”
伸手不打笑臉人,還有附加的服侍,他不會拒絕。
轉身的一瞬,寧雪瀅徹底冷下臉,走到一排架格前,取出的并非玉如意,而是婆母傳給她的戒尺。
他說自己因衛湛所“生”,那算衛湛半個兒子。
而她是衛湛的妻,算是他半個娘。
娘打逆子,天經地義。
回到拔步床前,看著翹起二郎腿的衛九,她拿出背在身后的戒尺,剛要重重抽下,被衛九一記目光制止。
“拿的什么”
“如意。”寧雪瀅笑著晃晃,“不是玉的,是鋼的,沒有區別。”
那區別可大了,這分明是戒尺。衛九上下打量她,愈發覺得有意思,信口開河的小騙子。
倏然,屋外傳來叩門聲,是鄧氏身邊的管事嬤嬤。
“莊大姑娘來了,大夫人那邊組局,缺個牌搭子,問大奶奶是否要過去”
年關將至,串門子的親戚多了起來,莊舒雯不愿聽親戚們對衛昊評頭論足,賭氣跑來伯府。
鄧氏知準兒媳因為自家小子受了委屈,這才想到組局打牌。
衛九看向寧雪瀅,“不許去。”
寧雪瀅轉眸,對門外的嬤嬤道了句“我這就過去。”
說著,將戒尺放回架格,頭也不回地離開。
二進院正房內,與鄧氏和莊舒雯一起打牌的還有衛馠。
寧雪瀅
走進去,由婢女服侍著脫去斗篷,言笑晏晏地落座在鄧氏的左手邊,衛馠的右手邊。
原本,她是不愿與衛馠面對面的,可也好過與衛九同處一室,況且也要給莊舒雯些面子。
巧的是,平日深居簡出的贅婿肖遇慕以及不常著家的二公子衛昊都在,分坐在衛馠和莊舒雯身邊,美其名曰看牌,實則充當了“軍師”。
連贏三局,衛馠喜上眉梢,顯然是身邊的“軍師”指揮得好。
次年二月,肖遇慕和衛昊會參加春闈,伯府中人都將寶押在了贅婿的身上,猜測他能夠一舉通過會試、殿試,金榜題名,高中進士。
而衛昊,紈绔又懶散,即便繼承了衛氏子嗣聰明的頭腦,奈何不上進,府中無人看好他。
肖遇慕面如冠玉,學識淵博,不驕不躁,這也是當初衛馠死心塌地想要下嫁寒門又在兜兜轉轉間招他為贅婿的緣由。
很難想象,一個眼高于頂的高門貴女,是如何為愛折腰的。嫁的還是無法正常站立患有痹癥的書生。
又贏了一局,衛馠扭頭朝丈夫揚揚下頦。
肖遇慕溫笑,“是大嫂放的銃,馠兒該感謝大嫂才是。”
衛馠沒好氣地睨他一眼,但礙于有母親在,于是不走心地向寧雪瀅頷首,“多謝大嫂放銃。”
“不客氣。”寧雪瀅笑笑,有點心疼自己的籌碼。
對面的莊舒雯瞪了一眼亂指揮的衛昊,“你不是紈绔嗎怎么連牌都不會打”
看熱鬧的眾人哄堂大笑。
衛昊吃癟,用肩膀撞了撞未婚妻,“近來忙于備考,生疏了。”
莊舒雯撇撇嘴,顯然不信他的鬼話。
這時,隨著一聲“世子萬福”,眾人將目光投向漸漸開啟的門扉。
一身銀衣紫衫的衛九走進來。
同樣來湊熱鬧的姜管家趕忙讓小仆搬去椅子。
小仆也極有眼力見,將椅子擺放在寧雪瀅的身側。
寧雪瀅面上不顯,心里無比排斥,但還是任那人坐了下來。
可衛九沒坐那把椅子,直接堂而皇之挨著寧雪瀅坐下,共用一把長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