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生,穩婆,閔氏,尹軒,季懿行。”
她喃喃自語,梳理著頭緒。
季懿行是尹軒骨肉的事在高門之中已不是秘密,即便不是衛湛親口所講,但從各處聽來的風聲都是一致的,當年是俞夫人抱走了剛出生的季懿行,與季家新出生的嬰兒掉了包。
就算事情屬實,與衛湛何干完全威脅不到他輔佐的新帝,作何綁架俞夫人除非
除非季懿行是先帝的親生子
瞳孔狠狠放大,卻被一縷光照射再次縮小。
要詢問衛九嗎他會講實話嗎
他口口聲聲與衛湛是一個人,又怎會講實話
可這些與自己有關嗎即便季懿行是皇子又如何沈陌玉才是皇家正統的繼承人。
唯一與自己有關的,是俞夫人的失蹤案,是自己苦苦打聽卻近在咫尺的真相,是衛湛對她的隱瞞不透露。
寧雪瀅趴在桌上陷入混亂,只盼自己是在胡思亂想。
所有的謎底,都要等她與衛湛當面對質才行。
懷揣著復雜心緒熬到傍晚,她叫來秋荷,一同為衛九施針。
衛九還是怕針,卻不想在寧雪瀅面前暴露弱點,咬著牙硬挺。
寧雪瀅沒有透露耳墜的事,面無表情下針、拔針,之后拿起藥碗,強行塞入衛九口中。
衛九被嗆到,但沒有惱意。
喝完藥,衛九盯著女子忙碌的背影問道“你何時回來”
“很快。”
“真的”
“嗯。”
有事盤桓心頭,寧雪瀅已淡了與爹娘團聚的急切心情,只想早點向衛湛詢問清楚。
也許他有苦衷。
自己會給他解釋的機會。
但父親好不容易有了與妻女團聚的機會,自己也不好臨時改變計劃。
金陵是要回的,但離開前,她要與衛湛說開。
子夜過后,衛湛大抵會醒來,并不會耽誤天明后的行程。
被完全忽略的衛九坐起身,用帕子擦了擦嘴上的藥汁,丟在一邊,快步走到寧雪瀅身后,雙手穿過她的腰肢將人自后抱住。
握藥罐的手一松,寧雪瀅轉過身推他,“我沒心情,你別胡鬧。”
“跟我,你何時有過心情好好看看我行嗎”衛九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極為突兀地出現在這張美如冠玉的臉上,可與他古怪的性子又很是相符。
被握住腰肢動彈不得,
寧雪瀅偏頭看向一旁,以冷漠拒絕著他的靠近。
然而,當子夜中段到來時,衛湛再一次沒有醒來
看著衛九含笑的眼,寧雪瀅心涼一截,“怎么還是你”
“我明日想送你。”
因他此刻有強烈的欲望,所以抑制住了衛湛的蘇醒嗎
寧雪瀅繃緊的嘴角和下頷,蓄著慍意,用賦予衛湛的信任壓制著,當信任不在,她或許真的會閉心鎖情,遠離一個對她不真誠的男子。
衛湛,我只給你一次機會。
希望再見面,你會對我坦誠你的苦衷。
看著女子淡漠的臉,衛九猶豫著附身,將下巴抵在她的肩頭,“我會比衛湛對你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