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緩了語速,“急著離開嗎”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沈懿行雖很少沾惹風月,但身邊有過幾個通房丫鬟,早已曉事,見女子如此,不覺淡笑道“一個隨從,在尋不到主子的情況下,能著急去哪里呢”
他正扮演著落難的隨從,像與不像,全憑春杏的判斷。
春杏跟著笑了,雙親在海上出船,哥嫂在鎮子上做長工,常年不回來,留她一個人守家,時而會感到孤獨,這下好了,多了一個伴兒,心也跟著踏實。
“那你就留在這里,想留多久都行。”
沈懿行頷首,有了盤算,雖卑劣,但自認是迫不得已的。
有了新的身份,又有了能讓面龐浮腫的藥,也算是得了新生。
如此一來,是茍且余生,還是以卵擊石呢
他望著皇城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入夜,良宵好景,寧雪瀅從馬車里親自取來銀燭,吩咐秋荷更換一套被褥。
“我跟婆婆說好了,你和青橘今晚還宿在西臥吧。”
秋荷彎腰鋪平被子,笑得一臉狡黠,“知道,奴婢不打擾小姐的好事。”
和好如初的小夫妻,還要你儂我儂,秉燭夜話呢,秋荷可不敢打擾。
被一個小丫頭取笑,寧雪瀅使勁兒睨了一眼,“很晚了,快去睡吧。”
“奴婢告退,祝小姐和姑爺春宵”
話未講完,余光瞥見一道清雋身影走了進來,秋荷不敢再扯皮,撒丫子跑開。
衛湛不解地問“她怎么了”
寧雪瀅背對男人整理被褥,佯裝很忙的樣子,“調皮讓我教訓了。”
教訓的可真兇,把自己都兇害羞了。衛湛走到女子身后,幾乎沒有間距,“瀅兒,一個多月了。”
鋪床的動作一頓,寧雪瀅知道他在暗示什么,暗自按捺住怦怦亂跳的心,輕輕“嗯”了聲。
是允許的意思。
衛湛微提唇角,雙手搭在她的腰窩上,不輕不重地掐揉起來,“夫人可記起
自個兒是如何誘引為夫的”
前世的她,孤注一擲,比今生大膽許多。愛上的過程,對衛湛而言,甜蜜帶澀,不算糟糕。
酥麻上竄,寧雪瀅腳跟變得無力,轉身撥開他的手,仰頭對視了會兒,“我記得,像這樣。”
說著,她慢慢后移坐到了床沿,習慣性踢掉繡鞋。
可下一步并非爬到床上,而是繃直腳趾,緩緩上移,挑起衛湛的布衣衣擺,“像這樣。”
衛湛瞇眸,感受著那只玉足不斷向上,大膽又青澀。
呼吸略重,衛湛附身,單手撐在她一側。
看得出,她是想用主動和熱情彌補他們之間的遺憾,可他不想讓她處在自責中。
往后,看似平坦的道路上,還有未知的風霜雪雨,有時也需要得過且過的糊涂勁兒。
誰的一輩子沒有荊棘坎坷酸甜苦辣咸的百態人生才最真實。
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該互助共勉。
但最難辜負的是春宵美人恩,衛湛不能免俗,用力扣住女子的后頸,溫聲道“腳放哪兒了,嗯”
寧雪瀅本就羞臊,哪想到他會直白地問出來。
這是情趣,非要講出來煞風景
“放這兒了。”
都主動邁出了這一步,再縮回就顯得慫了,她索性繃緊足弓繼續向上,在聽得衛湛喘了聲后,笑靨如花道“夫君的自持力呢”
陷入被動,衛湛磨磨后牙槽,移開扣在她后頸上的手,改為雙手向外拉扯。
撕拉一聲,布帛開裂。
本就單薄的面料,不堪一擊。
寧雪瀅驚呼之際,身體不由自主地倒在了被褥上。
衛湛站在床邊,隔著刺繡小衣吻在她的身前。
牙齒發揮了最大的作用,將那繡工精湛的小衣提了起來,崩開系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