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信她的邪,也不在乎,因此無法t他的笑點,直到許向華鬼使神差補充了一句,“你這樣也是白給。還不如跟你妹妹約定,比如她期末考進班里多少名,就答應給她分紅這樣子,這個才對她真正有效。”
這回其他人也t到了笑點,紛紛不約而同笑出了聲,空氣里滿是快活的氣息。
裴景書
裴小囡幽怨的眼神沒有消失,只是從大哥轉移到了大嫂身上而已,臉上就差寫上“你是魔鬼嗎”幾個大字。
看到她的反應,家人們笑得更大聲了。
還好他們笑完以后,裴安和并沒有接受這個離譜的協議,裴景書暗暗松了口氣,又怕他們揪著她的學習不放,趕緊轉移話題,一句話再次把老父親拉下水,“所以爸,你答應退休不”
裴大頭
他唇邊的笑意還沒有褪去,就猝不及防遭受了一把來自貼心小棉襖的背刺。
這小棉襖漏風
裴大頭一度被孝得說不出話來,半響才咬著后槽牙反問,“我要是退休,這個工作能給誰接班”
裴大頭說著開始數給他們聽,“老大兩口子自己有工作,不稀罕我這個;老二你是放著好好的大單位不要,鐵了心下海;老三還在上學,等你接班不知道到哪一年,遠山遠河年紀更小,沒得說但凡你們有個堂兄弟什么,我也可以把工作給他,攢一份人情什么的,可是你們沒有,這么好的鐵飯碗,總不能白白浪費給外人”
他顧慮的這個問題,裴平洲兩口子也很能理解,許向華跟著為難道,“您說的很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的飯碗,外面一向是有價無市,要是家里急著用錢,賣了倒也值當,可如今二弟他們一天都能入賬幾百塊,一個工作也就賣幾百,何必呢”
裴平洲倒是張了張嘴,小舅家表弟的名字已經到了嘴邊,卻是晚了一步,裴安和提前把他要說的話說出來,“爸,小舅家的三表弟今年二十了,他兩個哥哥都有工作,一個在公社開拖拉機,另一個在大隊小學教書,現在就他初中畢業一直種地,也還沒結婚,如果您愿意退休,這個工作不如讓他接班”
“說實話,我還記得小舅的關照,當年我下鄉的時候,您跟大哥都要上班沒時間,是小舅二話不說放下地里的活,陪著媽和小囡到插隊的地方看我,在我那邊住了兩天,加上路上來回的時間,足足耽誤了五六天的農活,我一直想要回報,現在小舅應該最擔心三表弟,您不妨考慮一下。”
裴大頭一聽就皺眉,他跟妻子感情好,對老丈人小舅子也大方,逢年過節都會準備許多鄉下買不到東西做禮物,但是要讓他把老裴家“祖傳”的工作都送給妻子娘家的人,裴大頭自認是個男人都不會輕易答應的。
他看了看稍顯沉默的妻子,斟酌著說,“小舅對你們幾個是沒話說的,傳生也是個好孩子,為人踏實肯干,也能吃苦耐勞,想幫襯他,我沒意見,大可以請他來給你們看店,給你們表弟的工錢開高一點也就是了。”
裴安和陷入沉默,當著母親的面,不好直說他除了自家血親,對誰也不能全信,不是針對表弟一個人,他從始至終都沒想過讓其他親戚跟自己的生意沾上關系,單純的雇傭關系也不行完全看得出來,母親對父親一口回絕讓表弟接班的反應,是有點芥蒂的。
說實話,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父親依然不松口,以他的性格如此回絕如此果斷,是很少見的事情,裴安和也對這個結果始料未及,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再往下說,不是母親面上不好看,就是父親為難,任裴安和如何巧舌如簧,也只能左右為難、大眼瞪小眼。
裴平洲剛才猶豫,就是猜到父親多半會是這態度,他不想觸霉頭,結果精明的老二一頭莽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