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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只要你愿意嫁給老子,別說三件事了22,一百件事都行”
謝無陵勾著唇,直起身“說吧,哪三件。”
沈玉嬌繞到桌側,朝他抬手做個請“坐下說吧。”
弄得和談判似的,這么講究。
謝無陵心下嗤了聲,但還是撣了撣袍袖,拉過長條凳,大馬金刀地坐下。
沈玉嬌與他對坐,稍作醞釀,才語調平和地開了口“第一,我希望你能保證,起碼在衣食溫飽上,不會苛待平安與我腹中子,能與我一同將他們撫養長大。”
“可以,老子既敢叫你生,便敢養。”
謝無陵看著她“不過名字得聽老子的,大的叫謝天,小的叫謝地,這沒問題吧”
對于謝無陵的取名審美,沈玉嬌實在不敢茍同。
嫣色唇瓣抿了抿,再次啟唇,她嗓音輕輕“我腹中這個可以隨你姓謝,叫謝天或是謝地都行。但平安他他是陶家唯一的血脈,平安這個名兒也是他親爹娘所賜,若是可以,我想讓他保留本名本姓。”
“哦,你這意思是,等孩子兩三歲曉得些事了,就讓他知道,他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他在這個家是個寄人籬下的外姓人,日后小心翼翼喊我們叔父嬸子還是就讓他當咱倆是他親爹媽,無憂無慮、快快活活地長大成人”
沈玉嬌一噎“我”
謝無陵見她語塞,便知她沒考慮到這點,長指隨意拿起個胭脂盒把玩著“其實他倆跟不跟我姓,我無所謂,反正等咱倆成了親,以后肯定有咱們自己的娃兒。”
話音落,就見對座小娘子雪白的臉兒“騰”得暈開一抹紅。
他懶懶笑了下,繼續道“只為著這倆小崽子日后不被其他孩子追著罵野種,取名兒的事,你還是聽我的。大不了等他們成家立業、心智穩重了,再告訴他們本名本姓,那也不遲。”
他語氣雖還是那副懶懶散散的,話中所言卻有道理。
沈玉嬌琢磨片刻,慚愧垂眸“是我考慮不周了。”
“你在家肯定是家人掌心的嬌嬌兒,哪會想到這些。”
這一句隨意安慰,卻叫沈玉嬌赫然想起,也許被喊著罵野種,是他親身經歷過的。
一個無父無母無人庇佑的孤兒,可不就是任人欺負
纖長眼睫輕動兩下,再次抬眼,她輕聲道“孩子的名就按你說的,我沒異議。”
謝無陵下頜一抬“成,那你說說第二件事。”
“第二,你得尋個正經營生,別再繼續當地痞。”
說到后兩個字,她的聲音都輕下來,像是怕惹他不虞,打量的眼神也透著幾分忐忑。
見對面的男人挑眉不語,面上也瞧不出什么慍色,她才暗暗松口氣,接著道“我聽柳嬸子說,你現下在豪紳常六爺手下辦差,日常帶著一群手下討債催賬收租子”
她私心覺得柳嬸子應該美化了,畢竟那天夜里在土地廟,她親耳聽他們說起耍刀之類的,或許私底下還干著綁架勒索之類的黑心勾當也未可知。
“我雖不清楚你到底做些什么,但你正值盛年,又生得一副好體格,哪怕是去碼頭賣力氣,或是沉下心來重新學一門手藝,總比做地痞強吧。”
謝無陵見她溫聲細語,看來的目光又怯生生,活像只雪白兔子似的,既覺得好笑,又有點手癢,想將人逮到懷里狠狠揉兩把。
長指在胭脂盒光滑的瓷壁上摩挲兩下,而后擱下,他望向她“可以,等我們成了親,我就向六爺討個正經兒差事,反正這差事我也有些膩了。”
膩其實也不膩,有差事的時候,他和兄弟們抄上家伙上門溜達一圈,收了錢去和六爺交差。
沒差事的時候,就找個茶館喝喝茶、去城外釣釣魚、或是回家曬曬太陽、睡個懶覺。
細想想,在六爺手下當個地痞頭子,小日子其實挺滋潤的。
不過現在不成了,他是要娶媳婦養娃的人了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大丈夫成家立業。
他現在既要成家,總得立個業,一輩子當地痞的確不是什么長久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