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嬌囁喏“手。”
謝無陵“怎么”
見這男人裝傻,沈玉嬌有些羞惱,但這會兒是在大街上,她只得咬唇,悶聲道“這樣不好,還是松開吧。”
“有何不好”
他那只手握得更緊了些,又盛氣凌人地看她一眼“你是我媳婦兒,拉個手怎么了。”
這人耍無賴都耍得理直氣壯,沈玉嬌一句“還沒正式成親”未出口,前頭陡然插進來一道聲音“喲,這不是謝老弟嗎”
沈玉嬌微怔,抬眼看去。
迎面走來個遍身綾羅的男子,生得賊眉鼠眼,卻拿著把折扇故作風流。身后還跟著兩個小廝,其中一個有些眼熟,好似在哪見到過。
她這邊思忖著,一旁謝無陵見著半路冒出來的常松,臉上雖還笑著,眼底卻是一片冷淡“松二哥,巧了啊。”
“是啊,沒想到在這遇上。”
常松搖著扇子上前,視線落向那道戴著帷帽的嬌小身影“謝老弟,這位難道就是你那還沒過門的小媳婦”
謝無陵眸色一深,腳步往前,高大身形將她掩在身后“是我媳婦兒。”
又偏過臉,隨意給沈玉嬌介紹“這是常府的松二爺。”
哪怕隔著一層輕紗,沈玉嬌也能感受到那人毫不避諱投來的目光,心下不虞,面上卻不顯,客客氣氣做了個禮“松二爺好。”
“弟妹客氣了,隨謝老弟喊我一聲二哥便是。”
常松笑應著,都說美人如花隔云端,如今隔著薄紗只朦朦朧朧瞧見個清婉的影兒。
看不真切,卻愈發叫人心癢,想要一窺真容。
“天色不早了。”
謝無陵又往沈玉嬌面前挪了步,這下幾乎將她擋去一大半“松二哥若無事,我和媳婦兒先走一步。”
“走這么急作甚碰到就是有緣,何況都已經在六味齋的門口了。”
常松一敲折扇“這樣吧,今天我做東,請你和弟妹吃一頓,謝老弟,這個面子你不會都不給吧”
謝無陵黑眸瞇了瞇。
這狗東西一向就和他不對付,今天忽然冒出來攔路,還要請客吃飯,用腳指頭都猜到他打得什么算盤。
要不是看在六爺的份上,他早就一拳頭錘上去了
想看他媳婦兒這雙狗眼睛也配。
謝無陵克制著心底不耐,正要開口拒絕,卻是身后響起一道輕輕柔柔卻不卑不亢的嗓音“還望松二爺知曉,我可能著了風寒,這會兒有些頭暈,想著早些回去歇息。二爺的好意,我與郎君心領了,但未免過了病氣,這飯還是算了罷。”
這聲音一出,謝無陵和常松皆是一怔。
謝無陵眼神輕晃,她喊他郎君了怪順耳的。
常松心神蕩漾,這小娘子說話的腔調,可真好聽。
“哎呀,既是身體不適,那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常松道“等下次,下次有機會再請弟妹咳,請謝老弟和弟妹一塊兒吃飯”
謝無陵一看常松這樣子,心里直惡心,淡淡丟下一句“松二哥,回見。”
就牽著沈玉嬌的手,大步繞開眼前的主仆三人。
直到走遠了,常松仍駐足原地,望著那夕陽余暉下,被長紗遮擋下的婀娜身姿,目光流連。
小廝湊上前“二爺,怎么樣小的沒誆你吧。”
“雖不能一窺佳人芳容,但她那談吐與儀態,絕非俗物。”
常松敲著折扇,又惋惜嘆道“只如何這樣的美人,沒叫我碰上,卻叫謝無陵那痞子得了真是暴殄天物”
小廝覷著他那神情,也猜到自家郎君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卻也不敢再隨便出主意
那可是謝無陵的女人。
金陵城里誰不知道謝無陵橫起來不要命,十六歲就一人敵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