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那陣酸澀又冒了出來,沈玉嬌抿了抿唇,仰臉望向身前之人,那句“我怎么可能忘記”剛到嘴邊,忽又覺得不合時宜,愣是咽了下去,只甕聲問他“你怎么會在這”
“說來話長。”
謝無陵說著,見她只著外衣,又披著頭發,語氣放緩“去床上躺著吧,我與你慢慢說。”
待迎上沈玉嬌驚詫又羞惱的目光,他才意識到自己話中歧義,忙以拳抵唇,咳了一聲“我的意思是,怕你著涼。你去床上躺著,我坐旁邊和你說我不躺”
“你別說了。”沈玉嬌見他越描越黑,干脆低著頭,轉身往床邊走去。
謝無陵見狀,也連忙跟了過去。
視線在這處處盈滿女兒家淡淡馨香的雅致房間轉了圈,他漫不經心問“你從前住的閨房,也都是這樣的么”
沈玉嬌早知他這人一向不拘小
節,從前都在一個小院里同吃同住了,也無法與他計較私闖女子閨房這種冒失事,只拿起一旁的那件淺紫色薄襖緩緩披上,坐在榻邊道“差不多。”
謝無陵眼波輕動,而后意味不明嗯了聲。
沈玉嬌環顧左右,輕聲道“你搬張凳子坐吧。”
謝無陵卻沒立刻挪步,只眼睛盯著榻邊那一大片空位。
沈玉嬌心下一跳,有些緊張起來。
雖說他們差點就做了夫妻,可如今她是裴瑕的妻子。
而謝無陵,非得給個身份,大抵像裴瑕說的,一位恩人。
“謝無陵。”沈玉嬌輕輕掐了掐掌心,有些底氣不足地提醒他一聲“你搬張凳子,別站著。”
謝無陵也看出她眸光間的閃躲,還有話語中有意的生分疏離,胸膛不由一陣發悶。
天知道他有多想她,只恨不得將她摟在懷中,用力地抱,狠狠地親,在她耳邊一遍一遍告訴她,分開的這段時日,那猶如白蟻噬心的相思有多折磨人。
但理智告訴他,不行。
那樣只會嚇到嬌嬌,會讓她討厭他,更會將她推向那小白臉的懷里。
現下論名分,他比不過小白臉。
論家世、權勢,他也比不過小白臉。
唯一能與那小白臉抗衡的,大抵就是在嬌嬌心底的分量,嬌嬌可是主動吻過他、想與他做結發夫妻的
“行,聽你的。”他應道,轉身搬了張月牙凳,坐在沈玉嬌身前“這樣可以了吧。”
“你坐遠點。”
坐的這么近,都快貼著她膝蓋了。
謝無陵薄唇輕撇,“我來長安后,天天都搓澡的。今日知道能見到你,還特地熏了香”
說著,他抬起長臂送到沈玉嬌面前,一臉認真“不信你聞。雖然比不得你香,但也挺好聞的。”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