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瑕薄唇輕啟“若是,想你了呢”
沈玉嬌怔住,一時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他竟然說,想她。
臉頰不禁升起一陣熱意,腦袋也混混沌沌的,不知該做出什么反應。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心底不斷重復著,他還是那個冷清冷心的裴守真么莫不是真的沾染上什么臟東西。
“與你說句戲語,這般驚詫作甚。”
裴瑕將她驚愕無措的模樣盡入眼底,抬手揉了揉她如緞般的烏發“你歇著吧,我回書房了。”
沈玉嬌仍有些回不過神,木木地頷首“好好的”
裴瑕從床起身,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轉身離去。
沈玉嬌望著他頎長的身影消失在屏風后,良久,才抬手摸了摸余溫未退的臉頰,還有胸口那依舊亂跳不停的心。
古怪,真是太古怪了。
大梁朝的春闈設在陽春三月,初九開始,共考三場,三日一場,通共要考整整九日。
黃嬤嬤之事既有大理寺和兩位皇子介入,裴瑕也不再多問,只打算在府中安心讀兩天書,等他從考場出來,相信此事也有了個結果。
然而回到書房,椅子還沒坐熱,景林就帶來一個消息“大理寺的仵作勘驗黃嬤嬤的尸體后,發現黃嬤嬤手掌上的匕首傷,便以疑犯之名將謝無陵緝拿了。”
裴瑕捧手的動作一停,眉心也蹙起。
他怎的把這茬給忘了
書卷往桌案一擲,他抬手捏了捏眉骨,心里升起一陣厭煩。
半晌,他長長吐出一口氣,嗓音卻難掩冷意“他怎的還沒離開長安”
景林也知自家郎君不愿和這謝無陵再扯上關系,可這無賴說倒霉也是真倒霉“他他原本是今日離開長安的,人剛到渡口,就在碼頭被大理寺的人拿下了。大理寺的人說他要潛逃,嫌疑更大。”
裴瑕“”
大理寺這群蠢貨。
“郎君,你看可要派個人去大理寺那邊打聽一二”
“”
裴瑕是真的再不想聽到“謝無陵”這三個字,更不想再與那人有任何牽扯。
可那人因此案入獄,若大理寺盤問,用了刑罰,他受不住說漏了他與玉娘的關系,最后還是拖累裴家與玉娘。
一陣死一般的寂靜過后,裴瑕再次抬眼,眉宇間盡是沉郁“備車,去二皇子府。”
金烏西墜,暮色靄靄,絢爛的紅霞染紅大理寺獄的大門。
“刑老哥,下回有機會,再聽你劫富濟貧的事跡”
“小朱,你在里頭好好表現,爭取早日出來。以后別再沖動和人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