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他可是一聽到謝無陵的名字,周身氣場都變得森冷了。
難道是那日在獄中,一架泯恩仇了
不論怎樣,裴瑕押送軍需成了定數。
沈玉嬌邊忙著給謝無陵繡荷包,邊忙著替裴瑕收拾隨身箱籠。
北地十月便開始落雪,十一月滴水成冰,大雪封山,直至一月才開化,道路通暢。
裴瑕這一去一回,起碼半年。
“這樣大的事,你得親自寫封信發往洛陽。”
出發前夕,沈玉嬌最后清點了一遍箱籠,又將給謝無陵的那個荷包拿布袋系好,放進箱籠側邊“瞧著你的筆跡,母親的心也能安定幾分。”
裴瑕剛沐過浴,烏發披散身后,冷白臉龐因著夜里家宴與沈家父子多飲了幾杯,還泛著薄薄酡紅。
他一襲
寬松的雪白寢衣,側坐榻邊,仿若巍峨玉山,清冷矜貴,又平添三分風流。
“家書午后便已備好了。”
裴瑕倚著床柱,清潤嗓音透著些慵懶“明日便發往洛陽。”
沈玉嬌知他一向周到,嗯了聲“你安排了就行。”
“玉娘,別收拾了。”
裴瑕道“那箱籠你已對了好幾遍。”
沈玉嬌拿著單子的手微頓。
待回過頭,對上男人那雙深深看來的幽暗狹眸,心頭也撲通跳了下。
都這些年的夫妻了,她怎不懂那目光的意思。
奇怪的是,今日似乎格外緊張。
她覺著或許是即將分別的緣故。
而這一夜,裴瑕也格外的孟浪。
像是如何都要不夠般,吻著她的唇,叩著她的腰,一次又一次,橫口直口。
熾熱的汗水滴在她的眉心,鎖骨,兩側的腰窩
當真是香汗粉酥融。
直到窗外隱隱泛白,方才停下,卻未立刻退出。
男人從后擁著她,薄唇落在她的肩背,細細碎碎,繾綣悱惻“玉娘。”
沈玉嬌全然沒了力,縮在他懷中,困意濃重地嗯了聲。
裴瑕又連著喚了她好幾聲。
沈玉嬌又困又累,但殘留的一絲清明提醒著她,身后的男人明日便要遠行。
恍惚間好似回到多年前,他去淮南平叛的那個夜晚。
心底忽然生出一絲說不出的彷徨與不安。
她低下頭,臉頰去蹭他橫在身前的結實臂彎,嗓音微啞“郎君。”
裴瑕的臉埋進她馨香柔軟的頸窩“我在。”
許多話涌到嘴邊,最后還是咽回去,只將臉貼得他手臂更緊了些,她輕聲道“我看你那塊平安玉墜的穗子有些舊了,上榻前替你換了條新的,就擱在箱籠邊,你明日記得戴上。”
她依賴的小動作和溫柔的叮嚀,皆叫裴瑕心頭一軟。
“知道了。”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耳垂“明早你安心睡,不必送我。”
“那怎么行”
“你若相送,我怕更加難舍。”
沈玉嬌耳根一燙。
是要分離的緣故么,今夜這般膩歪的情話也多了。
心跳聒噪間,男人沉啞的嗓音又在耳畔響起“你和孩兒安心在家,待到明年春歸,我帶你們去曲江放紙鳶,可好”
沈玉嬌輕應,“好。”
“我等你。”
她在心里默默道,等你早日歸來,闔家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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