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眼前像蒙了霧,好一會兒,才漸漸散開。
有人從牌桌前站起來,有人給她倒水,也有人替她拉開座椅;有人好奇,有人驚訝,有人暗中較勁,也有人漠不關心。
這是那個許多人都想要進入的世界嗎她不知道。
她只能安安靜靜坐在白熠的身邊,用心吃飯。
白熠半側身,看著安靜吃飯的女孩,觀察著她的喜好,時不時用公筷給她夾上一些,這樣體貼入微,倒像是做慣了的。
旁人見了,琢磨出點味道來。
席上不止她一個女伴,有好幾個公子哥,身邊也坐著朵嬌花兒,或國色天香,或搖曳生姿,個個打扮精致得頭發絲都不放過,坐在男人身邊,也極有眼色,添茶倒酒,遞煙盛湯,還要適時插話,活躍飯桌上的氣氛。
這是稱職的
解語花,真金白銀堆出來,用來彰顯男人身份地位的鑲邊物。
只有宣寧,不聲不響,也不討好任何人。
有人暗中打量,也有人忍不住,問了出來。
“宣小姐看起來很年輕,還在念書”
白熠沒有替她答,她便明白是無關緊要的問話,可以照實說,便點頭“剛剛升大四。”
那邊又試探著多問了兩句,待知道她是a大的學生,便多奉承兩句。
“難怪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有股書卷氣。”
宣寧知道,這是看在白熠的面子上夸的。他們這里,從來不缺漂亮的學歷和背景。
“說到a大,今天子遇不是去了那兒”
“是啊,本該請他一道來的,結果說是應了a大的招待宴,暫時來不了。”
“a大這兩年不少科研成果已經成熟,現在正是摘果子的好時候,還是子遇厲害,早兩年還在澳洲的時候,就已經在這邊布局了。”
“那也只有他了,換別家,還真拿不下來。”
那邊你一言,我一語,聊了幾句閑話,很快又轉移了話題。
宣寧低著頭,在聽到那一句“子遇”的時候,心稍稍提了起來。
盡管知道他應當還在學校,也聽見他們方才說了他暫時來不了,但仍舊不放心,就像今天上午的儀式,原定的魏總臨時換成他那樣。
飯后,眾人三三兩兩,或坐在沙發、茶臺邊,或站在露臺上,牌桌重新熱鬧起來。
有人邀白熠上去摸一把,他笑著拒絕了,只是坐在宣寧身邊。
“怎么了”他離她不算太近,但一手橫亙在她身后的沙發靠背上,松松垮垮,像是將她半圈在懷里,“從剛才起,你好像有點心不在焉。不喜歡這里”
“沒有,只是不太習慣而已。”
宣寧其實不太在乎包間里的其他人,她關心的,只有一件事。
“我剛才聽他們說,周總可能也會來”
她表現得有些遲疑,白熠愣了下,隨即想到上次這二人間的不愉快,忍不住笑了。
“還害怕子遇哥”他同她說話時,微微側著身,彎了腰放低身子,到恰好與她平視的高度,像哄孩子似的。
宣寧不作聲,隱含擔憂的眼神不言而喻。
白熠伸手撫她的鬢發,指節在耳廓上輕輕地揉。
“別怕,有我在。上次的事,我已經幫你同他解釋過了。”
她的耳骨悄悄染上一抹粉,看得他眼神微動。
“而且,宣寧,你不知道,上次試鏡,你走之后,子遇哥其實是站在你這邊的。”
周子遇是不是真的站在她這一邊,宣寧不知道。但她聽出了白熠的話,他的確會來。
果然,還沒等她再說什么,在牌桌上的一陣笑中,包間的門被服務生從外面打開。
男人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屋里的喧囂猝不及防地靜了下來。
“周總,您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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