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小廚房呈解酒湯給皇上,兩碗,醉得厲害。”孟楚瑤命令杏月辦事,離開偏殿。
太醫跟在皇后身后,兩人來到正殿。
“他身上毒素多深。”上次他只是喝了半口補湯,便口吐鮮血,差點以為要死在坤寧宮了。
“皇上的確中過毒,微臣能力不足,只認得其中幾種,有鶴頂紅,冰寒毒,五臟碎,不過以上幾種僅殘留微弱毒性。”陳太醫說時心驚肉跳,眼睛死死盯著底下,“繁多的毒性中最重的是煅膚散。”
“這是什么東西”孟楚瑤問。
“煅膚散,用著如置身火爐,承受一次又一次煅烤。期間身上肌膚無論是好是壞,統統爛成肉泥,刮去爛肉重新長出新肉,這是民間的猛藥,說是藥更像是毒,尋常人無敢使用者。”陳太醫不敢議論皇上,只是正常說明此毒的害處。
孟楚瑤揚眉,問“這毒會令皇上斃命嗎”
陳太醫搖搖頭,“微臣雖說體內毒最重的是煅膚散,可皇上體內所有毒加在一起只是令龍體虛弱,修養后既能恢復康健,也不會留下病根的程度。”
孟楚瑤沒說話,暗自覺得可惜,看來她還是得輕輕推波助瀾。
陳太醫結合方才的畫面,和此刻皇后沉默不語,揣測出皇后可能是心急,“微臣開幾副養氣補腎的藥,煎服半月。便能提早恢復。”
即便眼前的人是皇后,陳太醫還是秉持著一顆呵護病人的醫者之心,真誠地建議“在此之前,還請皇后耐心等候,萬萬不能強行房事。”
孟楚瑤兩頰飛紅,徒勞地解釋“本宮真是為了阻止皇上抓傷肌膚,才縛手的。”
陳太醫點點頭,多說無益,他相信提醒過后,皇后不會再霸蠻強制皇上。
陳太醫挎著藥箱離開。
孟楚瑤回頭讓杏月服侍自己沐浴更衣,哪知身邊只有桃月,這才想起杏月在偏殿。
于是,對桃月道“熱湯備好了嗎”
桃月點頭。
孟楚瑤沐浴更衣后,渾身舒爽許多,困意襲來,腳步朝寢殿走去,季凜云就留他在偏殿里。
孟楚瑤等人剛走進院子,見杏月守在殿門,她眼中一亮,無奈地說“皇上不肯喝醒酒湯,非說要見娘娘。”
“由著他,不喝明日頭痛。”孟楚瑤拋下一句話,走進殿內。
頭沾到枕上,不多時便失去意識,直到她被杏月喚起。
昨夜在梁府吃了點酒,雖是微醺,起來是頭時不時刺痛一下,身體也比往日更沉重。
杏月為她挽發時,孟楚瑤閉著眼養神,時不時不受控制的前后左右搖晃。
杏月千辛萬苦挽好凌云髻,殿外陳公公拜見。
孟楚瑤半闔眼,傳他進來。
“娘娘,皇上頭痛欲裂,起不來,命小的告知皇后娘娘一聲,請娘娘主持今日的早朝。”陳公公彎著腰,低頭傳話。
孟楚瑤意識全回籠,意味深長看他一眼“昨夜,皇上未喝解酒湯嗎”
陳公公搖頭,敬畏答:“昨夜,皇上命奴才等候在殿外,今早,奴才進去時,放在案幾上的解酒湯滴水未動。”
醉酒不飲解酒湯,他不頭痛誰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