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母見他們不著調的態度,縱容地笑了笑,她思想并不迂腐固執,反而融入其中,“那初霽也不可光等著,現在得先開始找。”
日頭暖洋洋,催得人昏昏欲睡。
杏月湊到孟楚瑤耳畔,低聲說“娘娘,陳公公剛來府,傳皇上口諭,御廚晚膳做炙鹿肉,問娘娘回來嗎”
孟楚瑤以為多大的事,炙鹿肉也不是可稀罕的山珍海味,懶懶回話“不回去,本宮明日才回宮。”
杏月出去向陳公公傳話。
吃過晚膳不多時,陳公公再次拜訪孟府,這次神情焦慮,杏月聽過再去傳話。
“娘娘,陳公公說皇上頭痛欲裂,叫了好幾個太醫都不見,還嚷著要痛,痛了”嚷著后面的詞,陳公公也不敢說,含混過去,杏月自然曉得省略的詞,她也不敢說。
孟楚瑤不耐,不知他又在作什么妖蛾子,陳公公雖沒說是皇帝派他來的,可用腳趾頭也能想到,一個太監哪有權利出宮,還不是他授意。
無奈,孟楚瑤只好坐上回宮的龍輦。
龍輦在飛霜殿停下,孟楚瑤大步跨進殿門,一路直達寢內,揮開帳幕,審視地看著披頭散發,面色如常,僅是姿態慵懶的季凜云。
不善地問他“陳公公說皇上頭痛欲死,看來是傳偽旨。”
季凜云抿了抿唇,“不是假旨,我頭痛一天,方好轉點。”
孟楚瑤微瞇著眼,揣測他的意思,心思幾番流轉后,想出個合理的想法他懼怕自己與初霽商量著怎么除掉他。
皇位岌岌可危,他怎能淡定。
“御膳房還溫著炙鹿肉,我命人呈上來。”季凜云道。
“不必,本宮晚膳吃了飽才回來的。”孟楚瑤淡淡道,“時間不早,皇上好生休息。”
季凜云撥開垂落的帷幔,看著孟楚瑤的背影離開,回眸怔怔看著赤黃色的錦被,良久,一聲輕嘆。
隔日,坊間忽地流傳出顧副將軍與塞外金國早已私下勾連。
早朝,大理寺卿郭易捧著笏板站出來,洪亮的聲音響徹整個議事殿,“皇上,臣有事稟奏,顧副將軍與金國君王私下信件溝通已多時。”
顧初霽臉色大變,詫異道“郭大人,你污蔑我。”她急忙跪下,“臣對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鑒,絕無可能做出背叛季朝之事。”
郭易神色不驚,不緊不慢從袖中拿出泛黃的信封,雙手捧至頭頂,“臣有顧副將軍寄給金國君主的一封信,上面就是顧初霽的字跡,信中寫計劃可于來年開春進行。”
議事殿內氣氛凝重,無人敢發言,顧初霽跪在地上,聲音悲戚道“是有人要害臣,請皇上明鑒。”
季凜云接過信紙,的確是顧初霽的字跡,此前宋府下毒案也與金族有關,近月金族動作不斷,已經威脅到孟楚瑤的性命。
顧初霽又是她信賴之人,若顧有問題,他不得不防。
“此事非同小可,朕命大理寺嚴查清楚,若假,還顧副將軍清白,查出背后真兇到底是誰。若真,絕不姑息。”季凜云道,“顧副將軍若是清白,定不懼配合大理寺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