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憑景的手心溫熱,但他手心那點溫熱與趙盈盈比起來算不得什么,她額頭熱得厲害,不止額頭,其實整個人都熱得厲害,像一團火。
“有些熱,是不是染了暑氣”他聲音低沉帶著磁性,飄進趙盈盈耳朵,癢癢的。
趙盈盈微微繃直脊背,搖頭“沒事,只是太熱了,過會兒就好了。”
趙盈盈夏日里一向怕熱得厲害,她與旁人不同,走幾步路便容易出汗,生出汗津后,身上的香味也會跟著飄散出來。就譬如說這會兒,霍憑景離她很近,鼻腔里滿是她身上的清香。
霍憑景又湊近了些,輕嗅了嗅,道“好香。”
趙盈盈被他突然的舉動驚了驚,看著放大的近在咫尺的霍憑景臉,視線只能與他四目相對。趙盈盈只好看著他的眼睛解釋道“我自出生起便帶著體香,出了汗后,這香味便會濃些。”
霍憑景離她太近了,讓她無端地緊張,說話時聲音都放輕了,更是不自覺地咬唇,吞咽口水。
或許是她吞咽口水的動作太過頻繁,霍憑景的視線倏地落在她唇與頸上。
他沒說話,只靜靜盯著,眼神專注。
趙盈盈遲疑問“怎么了”
霍憑景緩緩移開視線,再次與她四目相對,他唇角掀起,聲音帶著笑意“盈盈這里有顆痣。”
他一面說著,一面用纖長的手指觸上來。在她下巴與脖子相接的位置。
他只輕點了點,便松開了手。
趙盈盈脖子上殘留著微微的觸覺,她伸手碰了碰,“是嗎我好像從沒注意過。”
霍憑景嗯了聲“很好看。”
趙盈盈聽得有些不好意思,輕揉著自己的脖子,這霍公子怎么連顆痣都要夸好看啊。
霍憑景終于站直身體,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趙盈盈捂著心口,松了口氣,那種緊張感消退了些。
不知不覺,馬車已經到了醉心湖附近。
趙盈盈掀開簾櫳,看向湖面上盈盈盛放的荷花,驚嘆了聲。
霍憑景亦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很美。”
趙盈盈眉眼含笑“是吧”
她注意力轉移到醉心湖上,暫且將適才的窘迫拋之腦后,歡歡喜喜下馬車。紅棉在馬車外等著給自家姑娘撐傘,才將傘撐開,馬車里先一步下來的霍憑景便自然而然地從她手中接過傘。
紅棉愣了一瞬,回神時,那把傘已經被霍公子撐在了自家姑娘頭頂。
她微笑了笑,知情識趣地退到一邊,跟在二人身后。
趙盈盈并未注意到這點不同,她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岸邊,那里停著一些可以供游人劃的船,她纖手指著那處道“我們去劃船游湖,怎么樣”
比起那些安靜的活動,趙盈盈對這些動起來的活動更感興趣,雖然她也不怎么會劃船。今年還是她第一次來醉心湖劃船,趙盈盈有些激動,拎著裙裾步子輕快。
霍憑景跟在她身側
撐著傘,讓她不會被太陽曬到。
霍憑景身姿如玉,縱然是撐傘這樣的小事做起來也很有氣質,紅棉跟在身后看著二人的背影,心里只浮現出兩個大字般配。
般配極了好嗎,讓該死的蕭恒一邊去吧,她家姑娘找到新的歸宿了。
不止紅棉覺得般配,不少游人也如此覺得,紛紛回頭觀望二人。
他們二人相貌都太過出眾,在普通人群中難免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