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日不在房中,可房間里仍舊充斥著濃烈的屬于她的味道,很好聞,令人心情愉悅。
霍憑景勾了勾唇,眸光在房中轉了一圈。
她的梳妝臺還是老樣子,妝匣上的首飾倒是空了,如今都在他們房間的梳妝臺上。等回了京城,在京城他們的宅子里,可以為她再添置一張新的好看的梳妝臺,至于她的妝匣,也可以填得滿滿當當。庫房里那些落灰的首飾,如今終于可以重見天日,等到它們的主人。
越過梳妝臺,是她的拔步床,幔帳倒掛金鉤,今夜他們會睡在這里。那些被衾枕頭都常與她相伴,幾乎可以想象到,會怎樣讓他熱血沸騰。
視線再移,是窗下那張美人榻。
他亦很熟悉。
從前他來時,趙盈盈坐在上面,或是發呆,或是做一些旁的事情。
他第一次品嘗到那抹紅的味道,也是在上面。那時候她窩在他懷里,懵懂地望著他,回應他。
窗臺上的博山爐煙霧裊裊,被窗外的清風吹散。霍憑景想到一些事,兀自彎唇。
趙盈盈轉頭時正好瞥見了他的笑容,遂問“你笑什么”
霍憑景抬眸看她,道“只是忍不住想象盈盈在這里生活的樣子,所以笑了。”
他還是第一次這樣光明正大悠閑地觀賞她的房間,可以一寸寸翻來覆去地仔細看。
趙盈盈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沒什么好想象的,就很普通的生活。”
也不知在他的想象里,自己會是什么形象。但應該不會是她本人的性子吧。
趙盈盈潛意識里覺得,霍憑景會喜歡她這件事,全是因為月神大人的功勞。她總覺得,霍憑景真正喜歡的類型,大抵與自己相去甚遠。
霍憑景只笑不語,有她的生活,怎會普通
只會有趣,且可愛。
中午用膳的時候,趙婉妍與趙如萱也來了。
趙如萱還是老樣子,見了他們,禮貌地寒暄過一番。
“二妹妹,二妹夫。”趙如萱落座,視線又在霍憑景身上頓了頓。
這便是霍相,名動天下的霍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做他的妻,那該是怎樣的榮華富貴。
若是她能更早一些發現住在隔壁的這個人是霍相,那如今這榮華富貴便該是自己的。可偏偏她晚了一步,被趙盈盈捷足先登。
趙如萱登時心有不甘,她看向趙盈盈,人畜無害地笑著“二妹妹挑夫婿的眼光真是一個比一個好,二妹夫比蕭公子更好呢。”
她故意提及蕭恒,觀察著霍憑景的反應,男人嘛,對這種事總歸會介意的。
說罷,又故作驚訝道“抱歉,我說錯話了。二妹夫千萬別多想,盈盈與蕭公子已經是過去式了,蕭公子如今是三妹妹的未婚夫了。”
如此拙劣的挑撥話術,別說霍憑景,就連趙盈盈都聽出了她的陰陽怪氣。
趙盈盈有些緊張地看了眼霍憑景,只見他
臉上什么波瀾也沒有,好似沒聽見,只是從旁邊拿過一顆葡萄,仔細地剝了皮,喂到趙盈盈嘴邊。
她咬下葡萄,故意說給趙如萱聽“謝謝相公。”
霍憑景看著她笑了笑,又喂了一顆葡萄。
兩個人柔情蜜意,好似全然沒把趙如萱剛才說的話放在眼里,趙如萱表情僵了僵。
趙盈盈咽下葡萄,才看向趙如萱道“大姐姐說得是,我挑夫婿的眼光是挺好的,不像大姐姐,挑夫婿的眼光就很差勁。”
趙茂山方才不在,過來時正巧聽見趙盈盈這一句,當即皺起眉頭,有些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