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堅持著,可她身邊的丫鬟卻早早地屈服,將一切都招了。
“我說,我都說,是姨娘她命我拿了染天花之人的杯子給霍夫人用”
趙婉妍聽見這話,心中陡然一跳,軟綿無力地看向霍憑景。
她再次感覺到恐懼,似乎是比死亡還要可怕的恐懼。
可是趙盈盈都已經變成丑八怪了,為什么霍憑景還是沒有拋棄她
霍憑景看了眼趙婉妍,而后對朝北吩咐道“別讓她死了。”
朝北應下。
霍憑景離開后沒多久,便聽得人通傳說是陳敬之來了。別說陳敬之,就是瑞陽王來了,他也不見。
“叫他自己滾蛋。”
陳敬之被拒之門外,氣惱地踢了踢柱子,卻又無能為力。
趙盈盈對趙婉妍的事并不知曉,她為另一件事激動。
李棋來了,并且帶來了據說能治好她臉上傷疤的藥。
李棋道“這藥你每日早晚涂兩次,七日后,便能讓你身上的傷疤盡數褪去,肌膚光滑如新。”
李棋抱臂而立,又看向霍憑景,道“還有一事,關于你體內的毒的。”
霍憑景看向他。
李棋拿出一個瓶子,霍憑景微微蹙眉,看著李棋將那瓶子放進自己手心,他掂了掂,發覺是個空瓶。
“這是什么”
李棋道“以她的汗入藥,這瓶子是用來收集她的汗水的。”
霍憑景略微一怔,收緊手心,眸色微暗,若有所思。
“好。”
趙盈盈臉上和身上都留了疤,擦藥是個麻煩事。一日兩次,早上紅棉給她擦藥,夜里便換霍憑景來。
燭火輕晃,藥膏涼涼的,趙盈盈不由得顫抖了下。房中已經燃上炭火,但擦藥要擦全身,趙盈盈還是覺得有些冷。
她趴在柔軟的被衾上,感受到霍憑景溫熱的指腹與涼涼的藥膏一并貼在自己肌膚上,有些煎熬。好不容易擦完一面,還要擦另一面。
藥膏干得沒這樣快,她不能直接翻身,會蹭在被衾上,她只好坐起身來。霍憑景眸光在她身前定了定,而后用指腹刮了一些藥膏,傾身湊近。
他的影子罩下來,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身前,這種感覺有些微妙,趙盈盈不由得坐不住,便小小地動了動。
“別動。”霍憑景啞聲道。
趙盈盈噢了聲,只好又坐住,但胸口起伏的幅度變得更大。
她的雪巒就這么近在咫尺,霍憑景喉結微動,終于給她擦完藥。
他額上一層薄汗,忍得難受。
趙盈盈看見他額角的汗,詫異道你還熱”
她說完,目光一觸,定住了,明白他為何這樣燥熱。
趙盈盈微紅了紅臉,迅速移開視線,讓視線隨飄忽在房中。
等待藥膏完全干透,大約需要一刻鐘時間。在這一刻鐘時間里,趙盈盈不能穿衣服,也不能躺下,便只好這么坐著。可就這么坐著,又實在難挨,何況還有一個視線灼灼的霍憑景,坐在身邊盯著她。
趙盈盈心跳得有些快,小聲嘀咕“你能不能先別盯著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