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月打趣兒道。
“哪有一路才日時間。”
相蘊和道。
布置好的陷阱至今沒有獵物送上門,但這條蛇卻誤打誤撞闖進來,相蘊和撿起來,回頭笑著對蘭月與石都道,“咱們晚上有肉湯喝啦。”
“”
不是,相豫章到底是怎么教女兒的
小姑娘看上去柔柔弱弱,一陣風便能吹倒,可手里提著一條五彩斑斕的毒蛇,另一手把匕首塞在腰間,眉眼間的天真稚嫩與不畏生死的殘忍在她身上來回交織上演,怎么看怎么有違和感。
石都心情格外復雜。
想了想,大抵是生逢亂世的原因。
若是太平盛世間,小姑娘此時尚在父母懷里撒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左手匕首右手蛇,主打一個天真無邪不畏死。
撿起蛇,相蘊和輕車熟路清理內臟毒素。
清理完之后,架起小鍋放在鍋里煮,煮了不過一刻鐘時間,香味便從鍋里飄出來,莫說逃亡數月不曾好好吃飯的蘭月,就連石都聞到了,都不免口齒生津,忍不住往鍋里看了好幾眼。
明明沒怎么放東西,怎小姑娘煮得這么香
求生技能也就罷了,相豫章連煮飯這種細枝末節的小事都教嗎
石都心里忍不住犯嘀咕。
又過兩刻鐘,肉湯終于煮好,相蘊和嘗了下咸淡,恩,味道正好,便先給蘭月送過去。
“這孩子,你這么辛苦,怎么不自己先吃”
蘭月嗔了一聲,用那只沒有受傷的手把湯送到相蘊和面前,“你先吃。”
這種事情上她從來拗不過蘭姨,便也不推辭,就著蘭姨的手,笑瞇瞇喝下湯。
“謝謝蘭姨,我就不客氣啦。”
相蘊和道。
蘭月一臉溫柔,“快吃吧。”
相蘊和將肉湯喝了大半。
喝完肉湯,她又重新盛一碗,再次端給蘭月。
蘭月這才接過肉湯,小口小口喝了起來。
還別說,小姑娘自從跟著她逃命之后,做飯的手藝越發好了,比之明月樓的飯菜都不差。
給蘭月送完湯,相蘊和便去給石都送。
男人傷得比蘭月重,只有手指能勉強活動,她便把面餅掰碎了泡在湯里,一口一口喂石都喝下。
石都當差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被人這么伺候,更別提小姑娘原本與他有仇,不殺了他都是格外仁慈。
明明中間隔著仇,卻還愿意救他,親手喂他吃飯,這樣以德報怨的小姑娘打著燈籠也難找,相豫章當真好福氣,竟得這樣一個女兒。
石都感動得眼淚汪汪,心里越發羨慕相豫章。
他若是也得這樣一個女兒,那該有多好,他定會把小姑娘捧在掌心,把時間美好都捧在她面前。
這么乖巧懂事又善良的小姑娘,配得上世間一切美好。
石都心軟得一塌糊涂。
這幾日被小姑娘照顧得極好,他說話已不像前幾日那般艱難,看小姑娘無依無靠躲在山里,便想幫著她找到她的父親,相豫章雖是被盛軍通緝的反賊,但小姑娘跟著自己父親,總比孤苦伶仃逃命強。
“我,我知道你父親的下落。”
喝完湯,不等相蘊和主動開口,石都便先道。
相蘊和眼前一亮。
她終于等到這一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