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到這一點的陸星舟心里很亂,一時之間腦子里似乎有兩個小人在辯駁。
一個小人告訴他,不要懷疑,你是對的。aha就是這樣惡心的群體,他們遵從本能,屈服欲望,只把oga當成疏解的工具。你的猜疑你的偏見或許對林一一來是個特例,她的確是個好aha。
可其他aha呢如果你也放松警惕,一旦一次意外,一次標記,你就會淪為被aha信息素掌控的傀儡。
所以哪怕林一一是不一樣的,你一開始對她保持偏見保持戒備也是正確的。
另一個小人卻在指責他,這不是警惕,這是怯弱這是逃避。
他厭惡aha,本質上其實是在害怕,因為害怕所以偽裝得無懈可擊,傲慢自大,好像不把一切aha放在眼底。
他警惕了一切aha,以惡意揣測了一切aha,可在發現林一一不是這樣的之后他反而有些無所適從了。
一直堅信的固守的理念被打破,他變得惶恐了起來。
這樣的惶恐讓陸星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林一一。
想到這里,他看著那面溫馨的照片,突然有點喘不過氣來。
這種感覺和當年在衣柜里窺探到的那種惡心的畫面的窒息感不同,是另一種極端。
丑陋和美好,溫情和淫亂,中間沒有一點過渡,就這樣分裂且鮮明地展露在他的眼前,他很難不恍惚。
這一瞬間陸星舟如坐針氈,他想要離開這里,離開這個和自己格格不入的地方。
不想他剛站起來,林父拿著杯子走出了廚房。
“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其實水燒開了一會兒了,就是太燙了,我用涼水浸放著給您過涼了下。”
林父的長相是溫和的沒有一點鋒芒的,那雙眸子溫柔如水,看向陸星舟的時候讓他前一秒還躁動不安的情緒驟然平復。
陸星舟喉結滾了滾,那句我有事要走了最終還是在這樣的目光下生生咽了回去。
“謝謝您。”
他接過,掌心正正好的溫度卻燙得他睫羽微顫。
林父笑得也溫柔“不客氣,應該是我謝謝您才對,謝謝您幫我把一一送回家。”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將先前一直憋在心里想問的話問了出來。
“那個陸先生”
“叔叔,您叫我星舟就好。”
陸星舟又補充道“還有,您是長輩,也不需要對我用敬稱,直接用"你"就好。”
林父忙道“好,那,那星舟,我能冒昧問你一個問題嗎”
“就是你剛才不是說你和我家一一是同事嗎,你也是在那個叫華燈的酒吧工作的侍應生嗎”
陸星舟并沒有立刻回答,聽男人這話應該是不知道林一一還在劇組做過替身。
也就是說林一一特意沒有將這件事告訴給林父,這原因不用問,稍微想一下也很簡單,裸替這種有些大尺度的替身,林父肯定很難接受自家孩子做這種工作。
怪不得當時林一一得知要脫衣服的時候那么尷尬,還要求要遮擋隱私部位,估計這也和她家庭教育有關。
林父這種oga一看就是很保守的那種。
所以他那次也誤會她了她其實在裝什么純情,而是真的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