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從他那驚恐的神情來看,這已經不是單純誤會了,盛囂給陸星舟帶去的心理陰影之大,他是絕對沒辦法再和對方相安無事做朋友了。
所以陸星舟寧愿對方誤會也咬死了不說,他要的不是說開真相后的愧疚,感激,以及重歸于好。
他自始至終只想遠離盛囂而已。
只是陸星舟沒想到的是盛囂會那么記恨他,記恨到要對他做出這樣極端的報復。
林一一想到青年把她錯認成盛囂時候的恐懼,信息素壓制下去的絕望和麻木。
哪怕最后她改為了信息素安撫,陸星舟的身體也因為恐懼而冰涼和顫抖。
他沒了力氣,哭得像貓一樣小聲,他趴在她的頸窩,說她混蛋,和盛囂一樣都欺負她,欺負他是oga,欺負他不能對他們做什么。
那委屈又可憐的樣子讓林一一很是心悶。
可能是因為憐惜,可能是因為別的什么,林一一說不清楚。
在信息素的蠱惑中,她清醒的放任自己抱住了他,把他摁在懷里。
苦橙花的氣息清甜卻又苦澀,她一遍一遍撫摸著他,從蝴蝶骨往下,到背脊,再到尾椎,如同安撫一只大貓一樣安撫著應激的陸星舟。
直到他哭到脫力,脫水,昏了過去。
于是林一一把他放到了床上,給他掖好被子,又拿棉簽沾了水給他潤了潤干裂的嘴唇,拿紙巾把他臉上的眼淚擦拭干凈。
做完這一切后她才推門走了出來,也正是因為如此,她身上苦橙花的氣息才那樣濃烈,以至于苦艾的氣息都顯得淡了不少。
想到這里林一一深深看了盛囂一眼,卻并沒有再理會對方,扭頭對一旁許時京說道“別擔心,他已經脫離危險了。”
又問道許父“許總,醫生呢,醫生到哪兒了”
許父“十五分鐘前就到了,但是當時你好巧不巧正在給星舟做信息素引導,所以我就讓他們在門口等著了。”
林一一微微頷首“那您現在可以叫他們過來了。”
“哦哦,好的,那你呢,你身體沒事吧,要不要也跟著去做個檢查”
林一一搖頭“不用了,我休息下就好了,不礙事的。”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問道“許總,我有點事想跟貴公子聊聊,就在前面亭子那邊,不會做太遠的,可以嗎”
許父一愣,原以為她出來第一時間會找盛囂,沒想到竟然是找自家兒子。
他沒第一時間回答,而是下意識瞥了一眼一旁面色鐵青的青年。
林一一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沉聲說道“盛總是我的雇
主,不是我的老板,我做什么想找誰說話他無權干涉。”
許父被她這貼臉開大的舉動給驚得倒吸一口冷氣,正要開口說什么,許時京忙道“一一,我就在這里你問我就可以了,干什么舍近求遠問我爸”
青年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朝著她調皮地眨了眨眼睛“走吧,我正好也有事想跟你說。”
林一一低頭看向許時京和她交握的雙手,看他一副驚魂未定,眼眶泛紅的樣子也知道他是被嚇到了,也沒抽回手。
她任由許時京把她往亭子那邊帶,剛走兩步,盛囂便黑著臉攔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