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好巧不巧,那個位置正是陸星舟旁邊。
隨著盛囂的靠近,陸星舟整個人都要炸了。
溫泉山莊故意刺激他發熱的事情,還有以前的事情,憤怒和羞惱,在看到青年的那一瞬間全然涌上了他的心頭,要不是之前林一一給他做了標記,穩定了他的信息素,他這時候早就被刺激得信息素溢出了。
他死死咬著后槽牙,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盛囂并沒有認出陸星舟來,只覺得旁邊的人打扮得很奇怪,卻又給人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于是沒忍住多看了對方一眼。
也正是這么一眼,陸星舟反而意外的冷靜了下來。
被盛囂看出來事小,被林一一發現了就是大事了。
要是讓她知道自己前腳被她拒絕,后腳竟然還熱臉貼冷屁股過來看她什么勞什子比賽,她肯定會很鄙視他,覺得他是那種沒有自尊心,死纏爛打的oga。
陸星舟調整了下坐姿,把背挺直了些,試圖讓自己看上去神色如常,鎮定自若。
盛囂并沒有將身旁這個打扮得跟不良高中生一樣的人和陸星舟聯系在一起,他只淡淡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將注意力落在了球場上的少女身上。
本來被周圍人若有若無,或直白或隱晦的視線打量著就心情有些煩躁的男人,在看到林一一將脖子和手臂遮得嚴嚴實實的樣子,想到下面曖昧的痕跡臉色更沉了。
林一一對視線十分敏感,此時還沒開始比賽,她正在場外做熱身運動,感覺到了觀眾席上有人在看自己,起初以為是其他同學也沒太在意,在感受到那兩道存在感極強的目光一直鎖定在她身上后,她這才下意識抬眸看了過去。
結果好巧不巧和盛囂的視線撞了正著。
她有些意外地睜大了眼睛,對于盛囂會來看她比賽的事情林一一并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以為對方也就是隨口一提,不想他竟然真的來了。
林一一其實并不缺觀眾,從小到大的運動會,因為出眾的外貌和發達的運動神經,只要她在場總是人群中最為矚目的焦點。
可這些觀眾都不是她想要的,她一直以來都很希望林父能來看她的比賽,看她的表演,只是男人的身體太虛弱,需要靜養,在這樣嘈雜吵鬧,氣息混雜的環境里他的腺體會很不舒服,很容易受到刺激。
之前她高中的時候林父來看過她的文藝匯演,她表演了個詩朗誦。
本來老師想讓她上去當領讀的,可她實在沒有朗讀的天賦,怎么練都是沒有感情的棒讀,老師沒法就把她打發到大部隊里去了。
混在大部隊里她的聲音完全被淹沒了,林父根本就聽不到她的聲音,可他還是站在臺下老老實實聽完了全程。
那時候是晚上,本來就有點冷,又下了點毛毛雨,aha皮糙肉厚的沒什么事,林父這個病秧子站了那么不過十來分鐘回去后就發燒了,養了好幾天才好全。
那次表演還不是林一一央他來看的,是他聽她飯桌上
隨口提了一句她文藝晚會上有個表演,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他暗暗記下了時間也沒通知她一聲就跑來了。
因此后來林一一擔心這種事情再發生,于是之后再也沒有將她在學校參加什么的事情告訴過她,問起來她只說太累了沒意思沒報名,一開始他將信將疑,甚至還私底下打電話問過班主任,好在知父莫若女,班主任那里她也提前打了招呼,對方得知了男人的身體情況也幫忙掩護了她,做了善意的欺騙。
只是林一一或多或少還是有點遺憾,上一世的自己就是個孤兒,挺缺愛的,尤其是這種親情上的,每次看到班上同學都有親朋好友過來看他們比賽或是表演,給他們加油助威的時候她嘴上不說,心里還是挺羨慕的。
這一次林一一依舊像林父隱瞞了比賽和表演的事情,正是因為她知道對方不會來,所以在抬頭瞧見觀眾席上盛囂的時候才這樣驚喜。
不知道盛囂是怎么看她的,至少在她心里對方既算半個長輩,也算她的朋友,有這樣一個關系親近的人來看她的比賽她心下一暖,在盛囂被看得渾身不自在,要移開視線的時候,林一一朝著他很輕地彎了下唇角。
她抬手笑著對觀眾席上青年所在的方向揮了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