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舟或許知道,只是他強迫自己不要去細想,因為他害怕知道。
他很迷茫,他迷茫自己今天為什么要過來,又迷茫還要不要繼續待下去。
還是離開吧,今天已經很丟人了,他要是再繼續留下來看林一一表演的話只會更加自取其辱。
她已經說了和他斷絕往來了,他不該那么恬不知恥,死乞白賴的出現在她面前。
對,只是一個和他匹配率有點高的aha而已,只是一次意外的錯誤標記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也沒什么好在意的。
他要回去,他還要好多事情要做,再過幾天他馬上就要進劇組了,白家那個掌權人回來了他還得登門拜訪,還要準備禮物,還要參加一個商宴。
這么多事情堆積著等著他去處理,他竟然跑來看一個和他沒什么關系的aha的表演,實在是可笑。
陸星舟臉色蒼白著起身,竭力壓下心底紛亂混沌的思緒,有些踉蹌的往校門口方向走去。
日頭很大,他又熱又渴,耳朵嗡嗡的有些耳鳴。
在好幾次差點兒撞到行人后,陸星舟總算摸到了正大門。
陸星舟正準備出去,兜里的手機突然響了,是白羽清打過來的。
他下意識想要把電話掐滅,可又想到了林一一,想到了林一一和齊溯在一起的畫面。
陸星舟有一種要是這個時候掐斷了電話就會徹底走不出來,徹底陷進名為“林一一”的魔咒里。
他不喜歡白羽清,這時候卻急需一個自欺欺人的借口,以維持自己狼狽難堪之下的最后一點體面。
陸星舟摁了接聽鍵,那邊白羽清的聲音很快傳來。
“陸星舟,你在哪兒我去你家接你你父親說你中午就出門了,你是去辦事了嗎你現在在哪兒,我來接你。”
好吵,好煩。
林一一就不會這么吵,這么煩人。她的聲音永遠都是溫和的,動聽的,像是冰雪消融后的水流潺動,在虛假的春日和煦下是料峭未褪的寒意。
是了,因為對面人不是她,她永遠不會主動給他打電話,詢問他,在意他。
陸星舟明明是想要找一個脫離“林一一”這個魔咒的出口,無論是什么人都好,把他從這種深不見底,無法自拔的漩渦里拽出來就好。
可是他似乎做不到,周遭所有的一切都讓他不可避免,不受控制聯想到對方。
“陸星舟你聽到我說話了嗎你在哪兒”
陸星舟張了張嘴,想要回答,卻又生生將話咽了回去。
他想告訴白羽清,他不想看了,他想回去,去哪里都好,只要能離開這里,離開a大,離開林一一還有那個該死的被林一一喜歡的oga。
那邊的白羽清久久沒有等到回應,煩躁地“嘖”了一聲。
“算了,我先去a大,到時候七點校門口等你。”
陸星舟應該拒絕她,告訴她不用過來了。
可在聽到這話后,他竟有一種找到臺階,找到理由說服自己留下來的安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