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一少有這樣情緒外露的時候,也少有這樣主動的時候,等到反應過來自己干了什么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松開。
然而齊溯的手卻并沒有移開。
她頓了頓,要不是想起來一旁還有個陸星舟,她也就隨他了。
于是林一一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壓低聲音對他說道“有人。”
只是很簡單的兩個字,沒有一點曖昧一點情愫,偏偏落在齊溯耳朵里卻是比任何情話都要動人。
林一一完全可以說“好了”“松開”,可她說的是“有人”,這意味著她是把陸星舟當外人,把他劃到了她的地盤里,親疏立見。
齊溯一開始遠遠的看到的不光只有林一一,還有陸星舟。
在看到那抹金發的時候,尤其是在看到對方和林一一并排著走在一起的時候,齊溯有那么瞬間以為自己太熱太累到眼花出現幻覺了。
要說只是單單看背影齊溯其實并不確定那個人是陸星舟,然而在剛才,在林一一退后要和他拉開距離的時候他回頭了,那張臉才真正映入了他的視野。
是陸星舟,真的是他。
就像陸星舟看到齊溯時候一樣的震驚和慌亂,甚至是恐慌,后者也沒比他好到哪兒去。
只是他的情緒管理比陸星舟要好,只是他是beta他不會被影響到被刺激得沒有理智。
最主要的原因是林一一在他快失態的時候一把抱住了他,他那扭曲到有些猙獰的模樣才埋在她的頸窩,沒有被她看到。
齊溯對陸星舟的感觀很差,不光是因為上一世他惡意揣測自己是因為貪圖白羽清的錢才和她在一起的,對他說了很多羞辱性的話,更因為當時他不相信自己會主動和她分手,所以先發制人戳穿了白羽清腳踏兩只船的事情,導致白羽清受到了家里的責難和處罰。
這也導致了她之后發現他一次分化成了一個beta惱羞成怒,把所有的責任都怪到了他的身上,認為他欺騙了她,玩弄了她,發了瘋的報復他,連帶著他奶奶也受到了牽連心臟病發作,要不是她福大命大自己挺過來了,他就要徹底失去她了。
一想到前世在陸星舟這里受到的羞辱和對方差點兒間接讓他失去親人的后怕和痛苦,齊溯就很難控制好情緒,更甚者他竟然還和林一一站在一起,還死皮賴臉的往她身上湊。
心頭的厭憎和一種珍貴之物被覬覦的恐慌讓他即使松開了林一一也還是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林一一在沒有意識到齊溯對她有那種心思的時候就已經習慣于他以朋友之名的肢體接觸,此時知道了在決定給予他回應后便更沒有掙開。
她感覺到少年的情緒不大對,掌心冰涼,那張清俊的面容也沒有平日的溫和,透著說不出的冷凝。
林一一心下一動,順著齊溯的視線往陸星舟方向看去。
后者低著頭定定盯著自己的腳尖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不對勁,陸星舟不對勁也就算了,齊溯為什
么也這個反應
她試探著問道“阿溯,你認識他嗎”
齊溯眼睫微顫,很快收斂了情緒,微笑著搖了搖頭“不認識,就是覺得有點眼熟,想著可能是在哪里見過,不自覺就盯得久了。”
林一一雖還是覺得有些奇怪,可兩人在此之前也的確沒什么交集,他覺得眼熟估計是因為陸星舟運動會時候喬裝打扮成高中生,和他有過短暫的交流。
當然,也有可能是在什么海報雜志上看到過青年,畢竟他的職業是模特和演員。
“他叫陸星舟,是來這里錄制節目的,暫時住在我家。”
林一一這么簡單的和齊溯介紹了一句,扭頭又對陸星舟道“陸星舟,這是齊溯你認識的。”
相對于齊溯和陸星舟初次見面,后者對他可謂是印象深刻到爛熟于心,基本上見她一次提他一次,最近提起齊溯還是在昨天,頻率高的離譜。
只是沒想到平日里提起齊溯就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的青年,此時真正碰上了竟然跟鵪鶉似的大氣都不敢出。
林一一大致能猜到他為什么這樣,不是怕齊溯,而是因為她剛才對齊溯和他截然不同的態度。
要是同樣都是追求者陸星舟或許會囂張跋扈的上前和他正面硬剛,偏偏不是的,齊溯于她是特別的,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偏愛的。
陸星舟意識到這一點后才這樣惶恐無措,才這樣羞恥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