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還沒明白過來林一一為什么突然給自己道歉的時候,原本溫柔如春雨的信息素突然壓制上了他的腺體。
陸星舟臉色一白,不光是疼得,更是恐慌的。
他睜大眼睛,在極致的痛苦中難以置信地看向林一一。
林一一受不了
他那樣的眼神,抬起手覆了上去,咬牙將更重的一股信息素壓了下去。
陸星舟身子抽搐著,大口大口喘著氣,想要說什么,卻發不出聲音。
原本熱切馥郁的苦橙花遭受狂風驟雨的打擊,花葉凋零,顫顫巍巍在風雨中搖曳著,驟然沒了生機。
繞是如此林一一依舊沒有放過他,苦艾酒的氣息強制灌進了他的腺體,從那封閉環的刀口里。
這不是單純的信息素引導,她還進行了體內引導。
aha之間進行體內引導盡管也很難受,卻也只是單純信息素排斥的難受,更多的還是信息素疏導后的緩解和輕松。
但是ao之間卻不同,ao的信息素一般只要一接觸就能相互吸引,相互交融的,這樣的話引導就成了安撫,成了標記。
因此林一一需要控制信息素全程壓制著陸星舟,不讓他的信息素有任何能夠和她信息素交融的機會。
這種違背a本能的做法無異于是在一個快要溺死的人看到了一件救生衣,然而近在咫尺,他卻如何也無法夠住,那種有希望卻無能為力的絕望比單純的絕望更加可怖。
陸星舟現在就是這樣一個情況,他想要尋求安撫,尋求解脫,林一一卻死死摁著他不讓他接近分毫。
“林一一,為,為什么”
他紅著眼睛,只能發出氣音地質問道。
為什么不標記他,為什么不碰他,為什么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折磨他
她知道的啊,她明明知道的啊,盛囂對他做的那些事情,為什么還要用信息素壓制他
陸星舟想要呼吸,喉嚨似被一只大手死死扼住,他想要哭喊,想要求饒,想要獲得林一一哪怕一點的憐惜。
可是他的眼睛被林一一捂住了,他痛到失言,他的身體更是因為那些不可避免,紛至沓來的可怖記憶變得顫抖,變得癱軟無力,根本無法動彈。
陸星舟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或是一個破布娃娃,任人玩弄,任由宰割。
而那個人還是林一一。
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他緊緊咬住了舌尖,疼痛讓他總算能夠動彈了。
陸星舟伸手摸索著抓住林一一的手腕,他囁嚅著嘴唇,深呼吸好幾次才終于說出聲“不,不要,我疼,林一一,不要這么對我。”
“不要這樣對我”
他一遍一遍乞求著,從一點蚊吟到無聲的哀求。
林一一感覺到掌心覆上的地方睫羽顫動,濕熱的液體,燙在她掌心,也燙在她心頭。
“抱歉,很快就好了,你再忍耐一下,好嗎”
她后面那句“好嗎”也帶著懇求,聲音也有些發顫。
陸星舟聽出了她也是不忍心的,也是在意他心疼他的,他卻寧愿他什么也沒聽出來。
因為這樣他還能欺騙自己她是被信息素影響了,失去了理智,和那些aha一樣在失控的狀態下對周遭的事物不可
避免產生了施虐欲。
就像盛囂當年二次分化時候一樣。
這樣陸星舟心里還能好受點,還能自欺欺人欺騙自己林一一是不知情的,是意識不清的。
可是她什么都知道,她真的什么都知道。
知道他此時有多痛苦,有多恐慌,知道信息素壓制于他來說比上封閉環還要可怕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