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aha不都是這樣惡劣嗎”
“我們”,這兩個字本該是一個讓人心動的字眼,此時這樣的組合卻沒有讓盛囂有絲毫的高興。
她這是在嘲諷他,更是在自嘲。
從很早以前的時候盛囂就發現了林一一對自身是aha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排斥,她排斥aha這個性別,排斥aha的本能,更排斥aha這個群體。
正因為如此,所以她才和其他所有aha都不一樣,她善良溫柔,共情體貼,沒有一點aha普遍的傲慢優越和大a主義。
她有一顆比任何aha都要柔軟的心腸。
生而為o的陸星舟,曾經也是oga的齊溯和自己會被這樣的aha吸引,實在太過輕而易舉。
盛囂和林一一不是第一次產生矛盾,發生沖突,更是不止一次的大打出手過,或是林一一主動挑釁,又或是他在蓄意激怒,可無論哪一次少女都是事出有因,都是逼不得已,從不會像今天這樣毫不留情的,近乎殘酷故意為之的去戳穿他的偽裝,去撕裂他的傷口。
是因為他一而再再而二的挑釁,她忍無可忍了,還是她為陸星舟抱不平,想要通過這樣殺人誅心的方式重傷他,報復他
盛囂不得而知,他現在只想要林一一出去,離開他的視野。
不光是他無法承受林一一所謂的“自我懲罰”,更因為他意識到自己的的確確是一個如此虛偽,如此不堪的人。
他還喜歡她,還喜歡著這個毫不在意自己,不留余地羞辱著
自己的人。
而這本身就是個錯誤,而且還大錯特錯。
他怎么能喜歡林一一呢怎么能還喜歡林一一呢
陸星舟并沒有背叛他,哪怕陸星舟因為那件事情無法再接受他這個朋友,和他斷絕關系,斷絕往來,他這個既得利益者,這個被他從二次分化的鬼門關里給搶救回來的人就不該繼續喜歡林一一。
因為這是對陸星舟的背叛,對他的傷害。
在得知二次分化真相的那天開始,盛囂就痛苦又絕望的意識到,他再也沒有資格去喜歡林一一了。
盛囂張了張嘴,讓她離開的話都到了嘴邊,可他又突然說不出口了。
他害怕了,害怕這一次讓林一一離開,他之后就再也沒有理由,沒有機會,沒有辦法再見到她,再這樣近距離和她接觸了。
這是最后一次了盛囂,反正陸星舟不知道,只是一個信息素引導而已,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治療而已,這不算傷害。
良久,盛囂艱澀的將話咽了回去。
他垂眸不敢去看林一一,似乎只要這樣就可以掩耳盜鈴,就可以減輕心里的負擔和罪惡。
“呵。”
頭頂少女的笑聲傳來,很輕的一下。
盛囂咬了咬嘴唇,攥著的手更緊。
她看出來了,看出來了他即使這樣了還自私卑劣的想要她留下來,看出來他對陸星舟的愧疚其實不過如此”。
好在林一一并沒有為難他這個愛而不得的人這一點的低微卑劣,只將信息素覆上繼續給他做著引導。
盛囂從沒有這樣的感覺過,覺得時間過得好快,又過得好煎熬。
少女的手在他每一處信息素紊亂的地方游走,龍舌蘭被它吸引,溫順得收斂了所有的暴躁和鋒芒,不光是他的信息素,被他注射在體內的屬于陸星舟的信息素液也是變得灼熱躁動。
無論是他還是陸星舟,都是她的俘虜。
盛囂將臉埋在枕頭里,不讓林一一看到他此時的神情。
只是看不到不代表聽不到,他唇齒之間壓抑著的聲音,被堵塞在了枕頭里也還是在這個安靜偌大的空間清晰可聞。
林一一抬眸看了他一眼,只看到他身子因為忍耐在顫抖著,發間的耳根通紅。
她抓著他的頭發,又是一個猛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