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囂以為自己能忍住的,能堅守住自己最后的底線的,然而在林一一吻下來的時候,苦艾酒的氣息霸道濃烈地充斥在他口腔,攪動著他的唇舌的時候,“啪”的一聲。
腦子里有一根名為理智的弦斷了。
他忘記了推開,忘記了斥責,甚至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他就這樣手撐著床面,被吻得面色潮紅,身體癱軟,仰著頭呆愣地望著少女。
“做吧。”
盛囂瞳孔一縮,在意識到那被潤澤瀲滟的紅唇吐露出了什么石破天驚的兩個字后,整個人都恍惚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成為我的aha嗎你不是無所謂喜不喜歡,哪怕是做個備胎,做個情人也可以嗎”
“我現在難受得要死,我想要做,你做不做”
林一一幾乎是壓著嗓子說出的這番話,那聲音一點都不像是詢問,更像是命令,像威脅。
她是真的難受得厲害,心里難受,身體也難受,她此時被陸星舟和盛囂的信息素一并拉扯一并折磨著,好似一頭禁錮已久壓抑已久的野獸想要沖破而出,想要撕咬,想要蠶食,無論是誰也要,她只想要抓著不管不顧用力宣泄一通。
盛囂以為她是在說氣話,因為她被他和陸星舟,乃至齊溯自以為是的感情給搞得心煩意亂而口不擇言起來。
然而下一秒,他不這么認為了。
林一一扯開了衣領,白皙的肌膚下漂亮的鎖骨線條優美,他呼吸一窒。
她雙手支撐在他的腦袋兩邊,居高臨下的,再次不耐煩道“回答。”
盛囂很想要點頭,她被欲望裹挾的要瘋掉的時候,他又何嘗不是甚至比她更甚。
沒有心上人就在眼前,而且還主動對他發出邀請更讓人心癢難耐的了。
只是不可以,誰都可以,唯獨他不行,他不可以。
“林一一,你冷靜一點,我,我們不能這樣,你想想陸星舟,不,你不用想,是我對不起他,我不能和你做這種事情,我更不能”
他喉結滾了滾,聲音艱澀哽咽,紅著眼眶,一字一頓道。
“我更不能喜歡你。”
這話不是說給林一一聽的,而是說給他自己的。
林一一看著他的眼睛,那雙從來都是深邃銳利的眼睛又一次蒙上了水霧,看得她心癢又心煩。
“嘖,你現在怎么跟個oga似的,動不動就哭”
她伸手去給他擦拭眼淚,指腹粗糙,動作粗魯,要是換作陸星舟或是齊溯,早就被她這動作給弄得眼尾發紅了,而盛囂是個皮糙肉厚的aha,除了些微不適并沒有什么太明顯的痕跡。
說一個aha像oga可不是什么好話,盛囂卻沒有生氣,反而有一種莫名的酸澀歡喜。
他將臉順勢貼在了林一一的掌心,高傲的黑豹低下了高貴的頭顱,姿態親密依戀,嘴里卻說著拒絕的話。
“林一
一,別做那種事情,求你了,求你和之前時候一樣,在我失控渴求你的時候,狠狠推開我,傷害我,無論怎樣都好,只要別做出傷害他的事情,好嗎”
林一一感覺到青年的臉上有濕熱,他又哭了,這一次不是之前那樣含蓄隱忍的一滴,那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一直在往下落,砸得她掌心滾燙。
她突然覺得很可笑,于是就笑了。
盛囂,你真的很矛盾,嫉妒他和我信息素匹配率高而面目全非的是你,現在寬宏大量,把我讓給他的也是你。怎么我是你們y中的一環嗎,還是你做人情還恩情的工具”
林一一摁著他不讓他掙扎,也不讓他別開臉,就這樣一直注視著他,準確來說更像是一種惡趣味的欣賞。
等到他哭夠了,等到他意識到自己這樣很狼狽很不堪,羞惱地咬著嘴看著她示意她松手的時候,她才淡淡開口道“我想做,但是你不想做,你拿你所謂不想傷害陸星舟的理由說服不了我,我也不想做那種強人所難的事情。”
“那我們就來打個賭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指往下,滑到了他的喉結,聳動的喉結輕顫,很快就在脖頸上蔓延了一片不自然的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