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沒辦法了,他只是想要孤注一擲為自己爭取一次而已。
可是最終齊溯什么也沒有說,他沒有力氣,也沒辦法狡辯或許他沒有那個意思,但是傷害已經造成了。
齊溯緊咬著嘴唇,咬破了沁出血珠都不知道。
山荷花的氣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和苦艾酒交纏,交融在了一起。
苦澀辛辣,嗆得他淚流不止。
林一一如野獸一樣啃咬著他的每一寸肌膚,欲望和怒火全然發泄在了他的身上。
她的手死死掐著他的腰,在他好幾次痛到本能的要逃離,她殘忍地把他摁了回去。
原本病弱蒼白的肌膚潮紅一片,整個人被汗水浸濕了個透,濕漉漉的像是從水里打撈出來的一般。
齊溯不知道林一一什么感覺,他覺得自己身體被狠狠碾過般,連手指頭都沒辦法動彈分毫。
身體是痛苦的,精神也是折磨的。
他再忍不住哭喊出聲,撕心裂肺,像一個失去了心愛的玩具的孩子,那樣的無助。
林一一支撐著身體低頭看他。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你不是得償所愿了嗎為什么還要哭”
她俯身湊近,狂風驟雨后是這樣的小意溫柔,一點一點將他的淚水吻掉。
只是淚水太多了,她如何也無法全然吻掉。
林一一實在太累了,她想要讓他別哭了,然而還沒開口,卻對上了身下人錯愕的目光。
原
來他沒有再哭了。
可是為什么還有眼淚在他的臉上
林一一覺得視野突然變得有些模糊,在少年慌亂的努力抬手去碰觸她的時候,她才后知后覺發現
她哭了。
“對不起,對,對不起一一,你不要哭,對不起”
齊溯顫抖著聲音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對她道歉,學著她剛才的樣子一點一點去吻掉她的眼淚。
林一一看著他這樣小心翼翼,無措慌亂的樣子,她覺得很可惡。
不管是齊溯還是陸星舟和盛囂,他們總是這樣,總是不管不顧的做了那么讓人困擾的事情后,又這樣放低姿態的道歉,乞求著她的原諒。
可是更讓林一一覺得可惡的是,她竟然沒辦法真的對他們生氣起來,因為他們無論做了多么可惡的事情都是出于喜歡,出于愛。
愛讓人失去理智,讓人變得不像自己。
可是愛怎么會有錯呢
正如齊溯希望她完全標記他一樣,她也在從他,從陸星舟,從盛囂身上索求,索求純粹的,熱烈的愛意。
她是渴望被愛的,所以她允許他們愛她,患得患失,孤注一擲的去愛。
林一一沒有資格去怪他們,她只能怪自己一次一次地縱容,一次一次被他們的愛意打動,讓自己被以愛之名裹挾著其中無法掙脫。
她朝著他扯了扯嘴角,眼淚“啪嗒”一聲砸在了他的面頰。
齊溯還想要說什么,他的手被她十指緊扣著用力握住,他都來不及反應,在極致的痛苦中昏死了過去。
在意識完全消失之前,他聽到林一一聲音和信息素警報器的聲音重合響起。
他的信息素濃度歸零揮發,而她的信息素卻沒有因為標記得到多少安撫。
她說
“傻子。”
何必呢,折騰了這么一遭還不是一樣白費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