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我問你話呢。”
許禮從座位上站起來,“范工,那個翻譯要求挺復雜的,難度也高,你下次最好找專業的人翻譯,我通宵兩晚才翻了四分之三,還有一部分沒弄完。”
她才入職第五天,范澤閔知道她有英語學位后,就連續好幾天讓她幫忙。
全都是他接的私活,工作量大難度高,時間趕,找人辦事態度還特別差。就跟她欠他的似的。
范澤閔看到許禮不耐的樣子,聲音也嚴厲了幾分,“你不是雙學位嗎翻譯都做不好,我那邊急著要呢。”
“范工,我已經盡快了啊,下次您還是另請這方面專業人員翻譯吧,他們肯定不需要我這么長時間,也不會耽誤您的時間。”
“這才讓你做了四天,你就堅持不來了你是新人入職,我給你鍛煉機會不好嗎學到的都是自己的經驗啊,”范澤閔停頓幾秒,意味不明笑笑,
“還是你想在辦公室里負責跑腿倒水拖地啊相比之下,讓你做這工作不要太好哦。”
明里暗里就是在無聲地威脅。
辦公室里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她說一句。
許禮又感受到那種孤立無援的無助感。
準備認命地讓范工再等等。
沒想到下一秒就聽到一聲輕笑。
光聽這嘲弄的聲音就能想象出,說話的人臉上有多輕蔑厭惡。
范澤閔扭頭尋找說話的人,目光鎖定相隔兩個工位的地方。
程葉輕慵懶靠著椅背,紅唇揚起一個譏諷的弧度,注視著他們這邊。
她打破沉默,聲音不高卻擲地有聲,“范工,這層被所里區別對待了嗎平時拖地都要建筑師親自拖那是不是也會輪到你啊”
范澤閔粗粗的眉頭一皺,嘶了一聲“小程,你這是什么意思啊”
“我應該沒理解錯吧,還是說你是在職場霸凌”
范澤閔臉色微變“我可沒有啊,你別亂說話。”
程葉輕不緊不慢地用筆尖敲了敲桌面,“你沒有那剛才說跑腿倒水拖地的人是我”
“同事之間幫個忙怎么了我還是你們前輩呢”范澤閔理直氣壯。
程葉輕不屑地牽了牽唇,“論資排輩的那套,你少舞到我面前來。品行不正,職場威脅,別說你只是個組長,你就是主任,我也能讓你在行業里身敗名裂。”
語畢,偌大的辦公室里針落可聞,連剛吵起來時的各種敲擊聲都聽不到了。
其他同事都很意外,他們以為程葉輕從來不會管別人的事。
沒人想到她會幫許禮。
范澤閔在研究所這么多年,才混到組長的職位。
被戳中痛點,他的臉逐漸變得漲紅,像個滑稽的豬頭。
許禮看到范澤閔又要對著程葉輕發作,猛地從座位站起來,與剛才溫軟靦腆的樣子判若兩人
“范工,你這幾天讓我額外完成的任務,都不在我工作范圍內,我沒有義務必須為你翻譯。既然你這么不滿,就把這些統統拿回去,重新找人翻譯吧。”
小姑娘板起臉來,也有幾分唬人的魄力。
范澤閔沒想到平日好說話的許禮突然硬氣起來,臉上表情變了幾輪。
忍不住伸出又短又粗的手指,狠狠指著許禮,又指著程葉輕,重重點頭,最終將矛頭指向了出頭的程葉輕
“程葉輕我告訴你你就是年輕太猖狂仗著自己有點小能耐,出國鍍金,就敢跟我耍橫。我參加做國金商廈大樓項目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求學呢”
“你信不信我一句話直接讓你收拾東西滾蛋”
惱羞成怒的話像機關槍一樣噴射而出。